“我知道你想要好起來，想擺脫心疾，但是我怎么也治不好你，我真的試了所有我知道的法子，我讓你去喝藥去鍛煉，不是我有意磋磨你，曜兒，我只是在試我知道的所有的法子?！?/p>

“但是沒有用，即便是我輸了靈力給你，也只能勉強吊著你的性命。”

“后來我返回雪山上去問師父我怎么辦，我才知道，曜曜，你是我的情劫?！?/p>

“但是很抱歉，我沒能渡過去?！?/p>

我早已淚流滿面，我果然是他的劫啊。

“阿辰，”我哭著求他，“不要?！?/p>

“我是算計過你，但是我從未想過要你的性命，”我急得語無倫次，“我只是在古籍里看過一種會治愈術(shù)的妖，傳說他能治好世間所有疾病，但是他喜怒不定全憑心情為人治病，有時候會給人治了一半就離開了?！?/p>

“我開始的時候，以為你是這種妖，所以我不敢點破你，我費心思地對你好，我只是想讓你對我好感多一點，我只是不想你走?！?/p>

“但是我不想要你以命換命。”

“我真的不需要……”

我看著他的面色越發(fā)蒼白，我的身體卻一點一點好了起來，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我卻怎么也掙不開他的束縛。

“傻丫頭，”劉也故作輕松地看著我，“你身邊的我，不過是我的分身罷了?！?/p>

“我的本體還在雪山之上，我引點精血救你，不過是多耗幾年修為罷了?！?/p>

“你放心，我和你大哥的契約作廢了，我不拿他的陽壽了?！?/p>

“別哭了，傻丫頭。給你輸完精血，我就回去了。我渡劫失敗，師父會罰我的閉門思過的，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p>

我看著他的臉頰一點一點地愈發(fā)蒼白，然后幾近透明，“曜曜，你往后的日子，就是全新的了。”

“你父親叫你傾曜，我覺得生硬了些，我就贈你個小字吧，就叫圓圓好不好?”

“上元節(jié)那日，你祝我年年歲歲，無懼無憂，喜樂安寧，得償所愿，我不會你們長安城文縐縐的字眼，我就祝你順遂安康，長命百歲好不好?”

我止不住我的淚水，只是咬著牙關(guān)狠狠地點頭，強忍著沒再追問。

你既是分身，為何會有精血？

你的精血給了我，你會不會折損功力？

你這行的是逆天改命之術(shù)，會不會途生枝節(jié)？

我看著劉也終于圓上了自己的謊言，我已經(jīng)阻止不了他為我輸血了。

但是我想讓他以為他真的能騙過我，最起碼他能安心。

老人說，多智近妖者，必早夭。

可我情愿死的是我。

“忘了我吧，曜曜”他笑著在我額間落下一個吻，然后消失了。

我坐在山崖之上，夜風吹過我的身畔，我伸手摸摸身旁的位置，早已沒有了溫度，許久，我才艱難出聲，“我也從未告訴過你，我對你何嘗不是一見鐘情。”

“只是我這樣的破敗身子，我如何敢說?！?/p>

我伏在山崖上顫抖著身子號啕大哭，哭聲穿過山谷，驚起一片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