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嫽大人接下來,打算如何?”
“穗禾公主無需多余憂想,欠下的人情,槿嫽不會(huì)忘記?!?/p>
穗禾附和點(diǎn)頭,“槿嫽大人說的是,不過眼下,花界你定是回不去,不如安下心來在此處修養(yǎng),待時(shí)機(jī)成熟,再重回六界,您看如何。”
木槿嫽靠著身后的水晶棺材,不動(dòng)聲色審究著周圍景象。
漆黑的空間里,四方鑲嵌夜明珠以照亮,銀滑如水鋪散四周。
地面未加修飾,細(xì)小的塵土蒙蒙灑落,像罩了層熏黃輕紗在地上。
身后冰冷的水晶棺材散發(fā)幽幽寒氣,透過掌心的肌膚滲透入血脈。
木槿嫽松開撐著水晶棺材的手,七分警惕,兩分肅冷,但又夾雜著一分隨和。
“這里想必就是鳥族禁地,旱域;穗禾公主居然敢將槿嫽一外族人帶入,就不怕鳥族那十個(gè)老頭以此駁斥于你。”
穗禾臉上依舊帶著孔雀的驕傲神色,步步靠近;“本公主乃鳥族掌舵人,區(qū)區(qū)十大長老,又能奈本公主如何?!?/p>
好狂傲的女子。
木槿嫽眼眸中染上幾分興致,放眼六界,想必也沒幾人能像她如此,這般不羈的樣子,倒真像……弱水河里那群投不了胎的怨靈。
想到那群窮兇極惡,黝黑瘴氣彌漫,卻沒有意識(shí),又無具體身形的邪物,木槿嫽臉色不禁白了幾分。
“過幾日,我會(huì)去花界走一趟,親自探探形勢,再與槿嫽大人進(jìn)一步謀合。”
她想要吞并花界。
木槿嫽看著她,眼底深而不見,“穗禾公主野心可真不小,花界遍及六族,勢力之廣,你這么做,當(dāng)心如蛇吞象?!?/p>
“哈哈哈哈……花界算什么,本公主可是要做六界之主,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本公主對一群花花草草沒什么興趣,自然都會(huì)交于槿嫽大人您來處理?!?/p>
“哈哈哈哈……”
穗禾大笑著離去,身后隱隱散發(fā)出黑色煙氣,木槿嫽心下一緊,連忙定睛細(xì)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或許是這里光線太暗,她看花了。
芳云宮內(nèi),床上的清俊的男子幽幽轉(zhuǎn)醒。
他還很虛弱,肌膚近乎透明,隱隱可見皮膚下細(xì)小的血管,薄唇蒼白,唯有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在看見錦覓的那一刻,溫柔似水。
“小魚仙官,你終于醒了。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我要失去你了嗚嗚嗚嗚……”
“覓兒不怕,我在呢?!?/p>
“你和穗禾發(fā)什么了什么,怎么會(huì)受如此重的傷?!?/p>
旭鳳面無表情,質(zhì)問。
面向旭鳳,潤玉瞬間轉(zhuǎn)變了神色,清冷疏離。
“她體內(nèi)邪靈力量暴漲,我竭力壓制,不小心被其反噬?!?/p>
旱域的事不能傳出去,覓兒單純活潑,不諳世事,在六族中無意已樹敵良多,若自己再將旱域的事說出來,指不定又會(huì)被異心人利用,至覓兒于不利。
“那你脖子上的血洞是怎么回事,很疼吧?!?/p>
錦覓心疼地,撫上潤玉纏著藥紗的頸脖,眼睛里氤氳著水汽。
都怪自己沒用,沒能保護(hù)好小魚仙官。
“不疼,覓兒乖,不用擔(dān)心。”
苦黎仙子站在一旁,頗為無語;以前天界相傳穗禾仙子毒辣,經(jīng)常明里暗里給錦覓仙子使絆子,錦覓仙子天真純良,常常有苦難言。
可如今看來,好像也不是這么回事。
以前她是夜神殿下的未婚妻子,卻與火神糾纏不清;現(xiàn)在成了火神殿下的未婚妻子,卻又與夜神難舍難分。
自己要是穗禾仙子,恐怕也恨不得弄她。
只可惜了,如今穗禾仙子被邪靈纏身,恐怕也不久矣。
苦黎在心里嘆了口氣。
“你盡早回到穗禾身邊,穩(wěn)住她體內(nèi)邪靈,我已有盤古斧的下落,馬上前往尋覓,不日將歸來?!?/p>
旭鳳冷然吩咐完一切,抽身離去,絲毫不管一旁的錦覓。
他吃醋了。
“鳳凰,你等等我。”
“小魚仙官,你好好養(yǎng)傷,我過幾天再來看你?!?/p>
潤玉溫和地向她點(diǎn)頭,微笑的嘴角有些苦澀。
旱域外界,白色羽衣迎獵獵,烈日下,陰暗的身影卑微蜷縮在她的腳下,穗禾俯瞰著丘山下一望無際,遼闊的旱域,聽著身后大鵬長老對鳥族事情的稟報(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