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瞪著大大的眼睛,無辜地看著穗禾,“我不叫潤玉,我叫鯉兒?!?/p>
“鯉兒?你手上的東西哪里來的。”
穗禾激動地抓著小男孩的手,后者連忙將穗禾的手掰開,跑到一旁,驚魂未定,這個姐姐好可怕。
“我說了這是伴生靈寶,是打娘胎里帶出來的?!?/p>
穗禾慌了,“這里是哪里,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慘白如枯骨,烏黑的指甲陰氣森森。
“啊……”
“怎……怎么會這樣……”
“鏡子,快給我鏡子?!?/p>
她爬在地上瘋狂亂找,像瘋子般。
小男孩怯生生地遞給她一塊磨圓的水珠,穗禾顫抖著手接過,直接將水珠捏碎。
“那女鬼是誰,不……不是我……”
她蜷縮成一團(tuán),手臂緊緊抱著自己雙腿,仿佛看見地獄阿修羅。
烏黑眼眶,滿臉血污,紫青唇色,死白肌膚,她……她到底怎么了。
她明明記得,她只是去芳云宮尋嗜血癥的文典,苦黎不允,然后……然后發(fā)生了什么,她怎么什么也不記得了。
“這里是太湖底,我也不知道是何年月,我母親她從來不許我離開湖底?!?/p>
小男孩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說道:“姐姐,你怎么弄的渾身是傷,是他們欺負(fù)你了嗎?”
穗禾不知道小男孩說的他們是誰。
她聲音顫抖,試探地問道,“鯉兒,你母親是誰?”
“簌離?!?/p>
猶如晴天霹靂。
“ 簌離。”
“你母親是龍魚族公主的公主,簌……簌離?”
“我不知道?!?/p>
小男孩回答的利落干脆。
穗禾不可置信,難道她穿越了。
她依稀記得小時候鳥族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天帝將三萬六千頃水澤之地劃給了鳥族,讓整個龍魚族屈居在笠澤之下。
原因是什么,她當(dāng)時太小,并未細(xì)問。
“姐姐,你是什么精?看你傷的這么厲害,要不要讓我母親幫你療傷?!?/p>
“不……我不要……姐……姐姐沒……沒事。”
穗禾強壓著內(nèi)心的恐懼,她是鳥族的人,若然龍魚族的人發(fā)現(xiàn)她,哪里還會有她存活的地步。
三萬六千頃水澤被割劃出去,論誰都不會甘心。
穗禾撐著地面,想站起身來,胸膛處卻傳來火辣辣的疼。
她輕輕扒開凝結(jié)血塊的衣裳,半寸長的傷口已經(jīng)發(fā)炎潰爛。
到底是誰傷了自己,等她想起來絕對不會放過他。
正在天宮正殿,聽天帝天后訓(xùn)話的夜神殿下突然感覺四周一陣陰風(fēng)吹過,汗毛倒立。
“但是你傷的這么重,會死的?!?/p>
小男孩猶豫地說著。
穗禾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條龍小時候還挺不錯的,只可惜長大了就瞎了眼。
穗禾捂著傷口,在燁燁生光的碧水石上又看見自己嚇人的模樣。
她有些害怕,自己患有嗜血癥,眼下又以這個樣子回到鳥族,不知道又會發(fā)生什么,說不定還會對兒時的自己不利。
穗禾沒有進(jìn)一步動作,而且露出一幅苦楚的模樣。
“鯉兒,你可知哪里有棲身之所,我這個樣子實在不宜見人,你能幫幫我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