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甄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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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殿中玄凌似乎在對一個宮女說笑,李長見梵音停下了腳步覷了神色道:“是新來的宮女,應(yīng)該是侍奉得宜得了夸贊?!?/p>
如同李長意料之中,后宮性子最淡泊的榮妃只笑而不語,如果這是華妃等人只怕那個宮女早就見不到人影了。
果然沒幾日,玄凌下旨封了倚梅園里的一個姓余的蒔花宮女,雖然只是末品更衣卻也是個正經(jīng)主子。
宮女獲寵倒也是常事,順陳太妃就是個例子。偏偏這余氏是個驕縱的,時常湊到華妃跟前驕縱的不像話,卻聰明伶俐,擅長歌唱,皇帝對她的寵愛卻沒有降下來,一月內(nèi)連遷采女、選侍兩級,被冊了正七品妙音娘子,賜居虹霓閣。
雖說時氣已到了二月,天氣卻并未見暖,這兩日更是一日冷似一日,天空鉛云低垂,烏沉沉的陰暗,大有雨雪再至的勢頭。
感覺身側(cè)人的人已經(jīng)起身,有輕微的衣料擦動的聲音,似乎是玄凌:“時辰還早,讓你們娘娘再睡會?!?/p>
“是?!?/p>
伽藍(lán)與懷若福身,恭送玄凌離殿后本是想兩人也退出去,不料梵音已經(jīng)坐起來。一連小半月,玄凌大半時間都宿在未央宮,她只覺得身子困乏的厲害。
“娘娘,不如再睡會吧?”
梵音擺擺手起身:“這幾日困乏的厲害,卻總也睡不著。起來梳妝吧,還要給皇后請安呢。”
“要不奴婢去請石太醫(yī)吧,正好娘娘也該到了請平安脈的時候了?!?/p>
“嗯,請安過后讓他來吧。”梵音允許了,她雖然不喜后宮不喜玄凌,可是斷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梳妝間,趙一霖福身進(jìn)來:“娘娘,昨晚史美人被關(guān)進(jìn)‘暴室’了。”
聞言,連懷若與伽藍(lán)都是一驚。
史美人未被廢黜,被關(guān)入暴室。連華妃驕縱都做不出這等無腦之事,梵音示意趙一霖接著講。
“是妙音娘子?!?/p>
聽了之后,梵音睨了一眼趙一霖:“昨晚皇上宿在這兒,皇后與華妃都不出聲,咱們也當(dāng)不知道吧?!?/p>
懷若與伽藍(lán)同趙一霖福身,恭謹(jǐn)應(yīng)下:“是?!?/p>
這等猖狂小人,在后宮如此作為是活不了多久的。果然,午后皇帝下了旨意,放史氏出“暴室”,加意撫慰,同時責(zé)令余氏閉門思過一旬,褫奪“妙音”封號,雖還是正七品娘子,但差了一個封號,地位已是大不如前了。
三月春飛之中,上林苑的景致最好,花開的繁多又是茂盛。
本是出來走走卻沒想到遇到了這般尷尬的場景,玄凌身側(cè)竟有兩位嬌娘陪伴。
一個正是余氏,只不過滿臉淚痕,只哭喊著“恕罪”。
另一個梵音不識,可是玄凌已經(jīng)看到她了總不能視而不見,便是上前福身:“皇上萬安?!?/p>
玄凌松開扶著甄嬛的手,走過去親自扶起梵音,語氣中滿是憐惜:“規(guī)矩這樣好,怎么不聽話偷偷懶呢?!?/p>
眾多內(nèi)監(jiān)婢子還有兩位妃嬪,梵音微微退后一些:“石太醫(yī)說臣妾該多走走的,日頭尚好臣妾便想著上林苑的花應(yīng)是開得不錯了?!?/p>
甄嬛這才意識到,這應(yīng)該是那位寵冠六宮的榮妃了。
目光落在一旁默默哭著的余氏,甄嬛想起那晚聽到的鳳鸞春恩車的聲音,是那么的令人向往。所以前幾次當(dāng)玄凌說自己是清河王時,她能看得出來這位并不是清河王,年紀(jì)與一些習(xí)慣都不一樣。
可是能在后宮走動的,只有帝王玄凌。
上林苑中似乎就是一個現(xiàn)實,被玄凌噓寒問暖的榮妃梵音,跪在地上只能留下后悔的淚水的余氏,以及立在一旁被忽略的莞嬪甄嬛。
這宮里,從不缺美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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