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辰氣鼓鼓的說完,撒腿就跑,顧溫晚想追,被陸司爵拉住了。
“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外面有人看著,沒事的?!?/p>
顧溫晚只好穩(wěn)穩(wěn)的站在那里,紀美筠很快就拿了一個首飾盒出來。
陸司爵嫌惡的說:“不用了,什么時候能吃飯?”早吃完,早回家,他一分鐘都不想多跟這女人相處。
樓上有個不悅的聲音傳了下來。
“怎么就不用了!你紀姨作為陸家的女主人,給兒媳送禮物難道還錯了?”
話音剛落,陸安遠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顧溫晚好幾遍,在心里默默搖頭,他兒子這是什么眼光,這種清湯寡水的小女孩有什么好喜歡的?無父無母也無家世,竟然還迫不及待的娶了回來!
陸司爵本來想回懟,可又怕顧溫晚會誤會,便冷哼了聲,“晚晚,那你就收下吧。”
顧溫晚便道了謝,接過了那個首飾盒。
紀美筠獻寶一樣說:“這套鉆石是我五年前去南非訪問的時候在拍賣會上拍的,也沒什么特別,就是級別高,完全無暇,一共買了兩套,一套留給我女兒,一套留給陸家的兒媳,今天終于送出去一套了,祝你和司爵以后的日子都像這套鉆石一樣,完美無暇,光芒璀璨?!?/p>
“謝謝。”
紀美筠拉了顧溫晚到沙發(fā)邊坐下,親親熱熱的說:“溫晚家里還有什么人?找個機會我們也見一見?!?/p>
顧溫晚對她的熱情十分不適應(yīng),掙開了她的手,“我只有一個弟弟,他生病一直在住院,所以不用了?!?/p>
“是什么???需要幫忙嗎?”
陸司爵終于不耐煩的打斷,“她有我就夠了,不需要外人幫忙?!?/p>
顧溫晚已經(jīng)完全看出來陸司爵對紀美筠的反感,忙點頭,“嗯,司爵……”第一次這樣喊他,她舌頭心尖都小小顫抖了一下,“已經(jīng)幫我安排好了?!?/p>
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fā)的陸安遠忽然問:“顧醫(yī)生,你畢業(yè)之后打算干什么?”
“應(yīng)該會留在人醫(yī)?!彪m然她還在實習期,但已經(jīng)有好幾個科室對她伸出了橄欖枝,她輪崗過的科室對她印象都很不錯,她專業(yè)扎實,業(yè)務(wù)能力強,脾氣又好,領(lǐng)導和同事都很喜歡她。
“這輩子就打算當個醫(yī)生?”
“嗯?!?/p>
陸安遠不屑的吐出四個字:“胸無大志?!?/p>
陸司爵立刻就要反駁,顧溫晚卻按住了他的手,給了他一個眼神,表示自己可以處理。
然后聲音朗朗的說:“我熱愛我的專業(yè),我喜歡當醫(yī)生,我的畢生志向就是幫助病人減輕痛苦,我希望看到每個經(jīng)過我治療的病人都能康復,如果這叫胸無大志的話,我覺得我很驕傲自己胸無大志?!?/p>
陸安遠突然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她竟然敢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不卑不亢,擲地有聲。
可也不能因為這段熱血的雞湯就對她印象全都改觀,她作為一個醫(yī)生對司爵的人生毫無幫助,做他陸家的兒媳婦,不是只心懷熱忱堅持自我就可以的。
陸司爵在一旁閑閑的說:“做醫(yī)生總比跳舞好,為了別人旋轉(zhuǎn)總比為了自己旋轉(zhuǎn)志向遠大?!?/p>
陸安遠一聽這話,更不高興了,“陸司爵,你是不是成心跟我作對?”
“我只是說事實?!?/p>
紀美筠忙說:“好了好了,餐廳準備好了,吃飯了?!?/p>
大家移步餐廳,小星星還沒回來,顧溫晚便扯了扯陸司爵的袖子,輕聲問:“要不要出去看看?”
“不用。”越關(guān)注他,他越來勁,小孩子都是這樣的性格,陸司爵安慰顧溫晚,“放心吧,院子里有保姆跟著?!?/p>
這一頓飯,顧溫晚吃的食不知味。
紀美筠對她極盡殷勤,不時跟她介紹菜色,聊聊家常,而那對父子卻冷若冰霜,整個餐廳就只有紀美筠的聲音。
好不容易挨到晚宴結(jié)束,陸司爵便要回家,派人去尋陸星辰,得到的回復是:“小少爺說他不想回家,要在爺爺家住幾天?!?/p>
看來是因為顧溫晚突然和他結(jié)婚鬧脾氣了,陸司爵便“嗯”了聲,“隨他。”
回家路上,顧溫晚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我明天去幼稚園接小星星,順便哄哄他?”
“不用了,你能怎么哄他?說你會跟我離婚?說你只跟他好了,不跟我好了?”
顧溫晚啞口無言。
陸司爵十分有把握的說:“等他自己想明白就好了,過不了幾天他一定會回來?!?/p>
他一定比自己更了解小星星,顧溫晚便決定聽陸司爵的。
陸司爵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燦朝什么時候轉(zhuǎn)院?”
“我已經(jīng)跟對方醫(yī)院你指派的人在做對接,燦朝的病歷資料已經(jīng)全部傳了過去,醫(yī)生都看完就可以了。估計也就兩三天?!?/p>
“我陪你一起去美國?!?/p>
顧溫晚連忙拒絕,“不用了吧,你那么忙?!?/p>
“長途跋涉對病人不好,客艙人多空間狹小就更不好了,而且很多航空公司都不會接受燦朝這樣的病人,我正好美國那邊有點事,我提早過去處理便是?!?/p>
顧溫晚覺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好,那就謝謝你了。”
“這就要謝我?那你以后可能真的需要把謝謝掛在嘴邊了,像這樣……”
陸司爵將手放在她的唇邊,示意要怎么掛謝謝兩個字,忽然車子一個急轉(zhuǎn),他的手指就突然沖進了顧溫晚的唇間。
她錯愕中含著他的手指,舌尖觸著他的指腹,軟軟的,濕濕的……
陸司爵不由得喉頭一緊,連忙抽出了手指。
真想今晚就跟她洞房啊,但又怕嚇跑了她。
想想真是不甘心,明明今天就是新婚夜啊,憑什么,憑什么他不能行使作為新郎的權(quán)利!
于是試探著問:“晚晚,如果我的病能治好的話,你要不要跟我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顧溫晚呼吸一窒,他這話什么意思?
真正的夫妻?哪種真正?
是說那種有夫妻之實的夫妻,還是說那種白頭偕老的夫妻?
他是在試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