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溪水把吳邪沖醒。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兩塊滿是青苔的石頭中間.背后是一個小斷崖.雨水聚成的小溪從斷崖上流下來.直接沖到他的臉上。
溪水非常冷,他的手腳幾乎全是麻木的,他努力地嘗試活動手腳.身體慢慢有了反應(yīng),然后努力動彈幾次,終于站了起來
假吳邪“可惜,你沒有你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去陰曹地府的路上,猜猜我到底是誰吧!”
吳邪想著最后聽到的那句話,他不由得擰眉
如果他是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不可能會說這樣的話。難道我還認識他?
再多的疑問,也都得不到解答
他扶著樹干,往緩坡下方走去,走了一天的他再次走起來很吃力
只想著快些找到灌木茂盛的地區(qū),再喊幾聲就去休息睡覺,才走了幾步,吳邪忽然覺得不對,在月光的斑駁中,他看到黑暗里有一棵矮樹的樣子有些奇怪。
他打了一個激靈,站定仔細去看,忽然發(fā)現(xiàn)那不是樹,而是一個人。
是一個肩膀完全垮塌,優(yōu)如鬼魅一樣的人影,他站在黑暗里,一動不動,吳邪甚至無法判斷,他是不是早就在那里了。
吳邪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在這黑暗中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正面對著自己,還是背對著自己。
如果他是背對著我,那他現(xiàn)在就是臉貼著一棵樹一動不動,那真是讓人毛骨悚然的畫面,這東西到底還是不是人類?
吳邪心想著,他手心里開始冒汗,僵持了一會兒,忽然看到他用了一個作常奇怪的姿勢站著,可能是下為他分體結(jié)構(gòu)的吩閃,那姿勢做起來不像是人類可以做到的
吳邪停了一會兒,意識到那是'走過來的意思’不由得腦袋嗡了一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那影子已經(jīng)動了,走向了緩坡的下方。
吳邪讓我跟上去?
吳邪壯著膽子吁了一口氣,他扶著一邊的樹,保持一小塊距離跟在那影子后面
面前是一塊巨大的山巖,大得根本看不到頂部。月光下一個巨大的山洞口出現(xiàn)在山巖壁上,里頭隱約透出暗暗的火光.
他頭也不回地走進洞里,吳邪遲疑了一下,便跟了進去。進洞后幾米處火光大了起來,他看到那人已經(jīng)坐在了火堆邊上,原來的黑影一下子被照得很清楚
吳邪心跳加速,看著那影子的臉和身體,渾身微微地發(fā)顫,那確實是一個人,至少他以前應(yīng)該是,但現(xiàn)在,說他是來自另一個世界,都不會有人懷疑
這個人整個好像一團蠟一樣,先是經(jīng)過了快速的融化,所有的皮膚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爛皮,但這融化的過程似乎又迅速地停止了。他幾乎沒有肩膀,兩只手掛在身體的兩側(cè),肩膀上所有的皮肉全和身體裹在了一起,透過他肩膀骨頭上播蓋著的薄皮,能看到里面的關(guān)節(jié)
他的臉整個都融化了,頭發(fā)非常長,非常蓬亂,而且?guī)缀跞看蚪Y(jié)在了一起.
但吳邪發(fā)現(xiàn)他沒有胡子。如果頭發(fā)是這樣長.再怎么說,胡子也應(yīng)該非常長了。他在這人的臉上卻看不到一根胡子。
他裸露著上身,但從他的上身完全無法判斷他到底是男是女,身體樣貌損毀到這樣的狀態(tài),他是男是女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那影子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撥著一邊的枯枝葉,然后拋入簿火之中,簿火慢慢旺了起來,吳邪慢慢就看到,山洞里還有其他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那是成堆的老木頭箱子,有幾個已經(jīng)打開了,里面是大堆的稻草,都已經(jīng)腐爛發(fā)黑,能看到里面擺獰成堆的迫擊炮彈凡是油紙破了的,全都銹得一塌糊涂
“很多都沒有用處了”那家伙見吳邪到處打量,忽然就說道,他的聲音非常含糊.分不清楚男女。
吳邪轉(zhuǎn)頭看向他,他遞過來一只軍用烤瓷杯,里面是燒開的水。
吳三省你……
他在心中已經(jīng)斟酌著,這個人認識的可能是自己三叔,他壓低聲音,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吳三省,你也老了?!蹦侨顺鴧切埃坪踉谛?,但在他的臉上,任何表情都誠然非常詭異,“不過,再老也總有一個人的樣子,不像我”
吳三省你認識我?
“吳三省”模棱兩可的開口,他沒有三叔的那些記憶,斷不可能這人是誰,只能是慢慢套話
“嗯,三十年了,你大概想不到我還活著,我也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再次遇見你”
那人的發(fā)音非常含糊.帶著很濃的方言口音:“你肯定認不出我了。”
他畸形的手在一邊的雜物堆中翮動,“吳三省”看到了他的指甲,黃色的指甲非常厚
他翻動了一會兒,從雜物堆中拿出了一個東西,甩給“吳三省”,“吳三省”勉強接住,發(fā)現(xiàn)是一枚用被壓薄的硬幣折成的小東西,看不出是什么,似乎是一個六角星
“吳三省”佯裝思考,然后做出了微微錯愕的表情
吳三省是你?
他一邊說著,表情沉了沉
吳三省你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作者感謝寶貝兒們花花~有點忙我就先不截圖了,累計花花加更一章,先欠著點,等我回去之后補,這周壓力太大,事兒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