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房間,少年穿著一身藍色條紋狀囚服坐在桌前,心無旁騖的翻看著手中的《圣經》:“生命在他里頭,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卻不接受光......”少年嘴角帶著一抹涼薄的弧度,光?他的生命里又何曾有過光?
民警將一疊資料遞給了看守所最高級長官,“所長,這里面是所有關于徐司白的問訊調查資料,還有心理分析師的談話報告”。
林所長接過資料,快速的翻閱著,眉頭微皺,所有的調查結果都是再正常不過,可他們勘察過現(xiàn)場,那歹徒死狀之凄慘簡直令人難以直視,一個尋常的少年如何能在殺了人后如此氣定神閑?他想起還在軍區(qū)醫(yī)院里住著的韓沉,簡直頭疼,韓軍長那未盡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只是,找不出罪證來,他也不能昧著良心,給那小子定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吧!
民警眼睛一轉,心想著徐司白槍殺歹徒,可以說是正當防衛(wèi),但他傷了韓軍長的兒子,這不就可以定他個過失傷人了嗎?他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林所長搖頭,“那韓軍長的公子對此事避而不談,其中也許有什么緣由,而且,那小子還未成年,你忘了?”
民警想起韓沉的態(tài)度,好吧,這些達官貴人的想法他是搞不明白了,他就本本分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了。
辛佳這幾日總是沒辦法安心練琴,這個世界的犯罪程度實在高得可怕,她才來多久,就幾次面臨險境,尤其這一次的遭遇,時常令她夜半驚醒,難以安穩(wěn)入睡。
辛父辛母從管家以及陳媽媽那里知道了辛佳的現(xiàn)狀,不由得心里一個咯噔,他們商量了一番,瞞著辛佳請來了一位心理學家。
管家?guī)е@位青年心理學家來到琴房,見到的便是坐在鋼琴前,怔怔發(fā)呆的辛佳。
青年已經多方面了解了事情的經過,憑他的經驗判斷,這女孩怕是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創(chuàng)傷。他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周身的氣息更加平和無害,眉眼溫和的望著女孩,道“辛佳,我有這個榮幸能聽你彈一首曲子嗎?”
女孩猝不及防見到一個陌生男子的臉,下意識站起身來,后退了幾步,她微微蹙眉,實在搞不懂這個人是誰,此刻更是沒什么心情彈琴,她轉身就出了琴房,回了自己的臥室。
管家看著心理學家緊蹙的眉頭,試探道“先生,您是看出什么問題了嗎?”
青年輕嘆,“你家小姐顯而易見的排斥我,恐怕和她被猥褻的經歷脫不了關系,長此以往,只怕與人溝通交流都成問題”。
辛佳自然不知道,她就因為一時心情不好,不搭理人,就被定義為心理出現(xiàn)了問題。她此刻正在思考徐司白的事,這人被關在看守所,說到底跟自己有很大關系,如果徐司白不來救自己,就不會槍殺了那變態(tài),也不會和韓沉起了沖突,這倆人大概真是天生的冤家吧,她就出去那么一會功夫,他們怎么就動起手來了呢?她問過韓沉,那人就像個鋸嘴的葫蘆似的,什么也不肯說。
敲門聲傳來,打斷了女孩的思緒,她心里煩躁更甚,大概又是原主的父母來催促她練琴的吧。
管家看著面無表情的女孩,遞給了她一張紙,小心翼翼道“小姐,這是每年體檢要做的調查問卷,請你填一下”。
辛佳接過,大致瀏覽了一下,越看越覺得奇怪,怎么還有詢問有沒有自殺的想法,厭世的傾向的,這都是什么鬼?她心中實在有些無語,走到書桌前,據實填寫,問題如下:你是否喜歡這個世界?你最近的心情是什么?你是否愿意和人交流......
女孩心想這個人身安全都不能保障的世界,誰會喜歡啊,和平年代不香嗎?她動筆,一字一句寫著:不喜歡;最近睡不著,心煩;我最近就想一個人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