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又到了一年的春季。
一個春光明媚的午后,明玉正在城堡中悠閑的享受下午茶,忽聽得侍從來報,說是京城來人了。她此行唯有康熙和胤礽知曉,康熙貴為一國之君,一舉一動皆關(guān)乎江山社稷,便是他想來,滿朝文武百官拼了命也會死諫到底,所以他是決計來不成的。
那么來人自然便是胤礽了,明玉令女仆在園中摘了些新鮮的草莓,滿心歡喜的出了城堡,去迎接胤礽。
紫藤樹下,身著玉白長袍的青年緩緩轉(zhuǎn)過身來,容顏瑰麗,俊美絕倫,正是胤禟。
“小玉”,胤禟快步上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眼眶微紅,一雙鳳眸似含著破碎的波光。
“表哥,你怎會來此?”
“乾清宮許久沒有你的消息傳出,我擔心你。是太子將你的所在告訴了我,正巧來京的外商要歸國,我便隨著他們一起渡海來尋你了”。
“原來如此”。
明玉帶著胤禟穿過掛滿葡萄藤的長廊,來到庭院,將清洗好的草莓遞給了他,“表哥,你嘗嘗,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對了,怎么就你一人前來,皇上怎地不派些侍衛(wèi)隨行?”
胤禟捏著草莓輕咬了一口,“唔,皇阿瑪并不曉得我來此,他既將你的行程瞞得這樣嚴實,即便是我請奏遠渡西洋,想必他也是不允的,倒不如先斬后奏,頂多挨一頓板子,罰幾個月俸祿罷了”。
明玉也是驚了,就沒見過這么膽大的,連皇子無詔不得離京的法令都不守了,這一個兩個的,遠離故土,來到這陌生的國度,半點都不帶怕的,這心理素質(zhì),她真是自愧不如。
事實證明,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fā)光。歐洲諸國,經(jīng)商貿(mào)易往來十分便利,有了明玉作通譯,胤禟更是充分的發(fā)揮了他的經(jīng)商才能,短短半年光景,就成了遠近馳名的商業(yè)大亨,賺了個盆滿缽滿。
胤禟在這邊如魚得水,可苦了胤禩等人,不知他的去處,還得費盡心思替胤禟遮掩。然而紙包不住火,康熙終究還是知曉了。
一如明玉所料,連康熙前往盛京拜謁祖陵,滿朝文武百官都要勸阻,認為路途遙遠不安全,更何況是遠渡西洋呢,康熙自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臣血濺朝堂,以死進諫,只能壓抑著滿腔的思念,另謀他法。
所謂知子莫若父,對于自己兒子的秉性,康熙焉能不知。自從胤礽遠渡西洋歸國后,康熙明里暗里的提點,卻發(fā)現(xiàn)胤礽對于日后繼承大統(tǒng),頗有些不情不愿,甚至都不大愿意待在京城,尋著機會便奏請離京,天南地北到處跑。
人就是這樣奇怪,其他皇子爭著搶著立功,康熙卻半點不放在心上,還嫌棄他們急功近利。胤礽半點不作為,康熙卻是怎么瞧怎么喜歡,他選定的繼承人,怎會不好?
......
在元宵家宴上,胤?向康熙請旨求娶若曦,對于這個性格率直的兒子,康熙還是偏愛幾分的,胤?已有了嫡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想著不過賜他一個側(cè)福晉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當下御筆一揮,擇了良辰吉日賜了婚。
胤?是真心愛慕若曦,哪怕大婚之夜,若曦使計灌醉他,不肯與他圓房,胤?都是異常包容,絲毫不曾計較,待若曦一如往昔。
被偏愛的總是有恃無恐,若曦原本對八阿哥胤禩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倆人正曖昧間,哪曾想?yún)s被胤?魯莽求了婚,縱使心中再如何的不情愿,若曦也沒這個魄力敢違抗圣旨。于是,她將一切的怨氣對準了胤?,待他時冷時熱,全憑心情。
然而,更令若曦焦慮不安的,卻是康熙傳位給了皇太子胤礽,她知曉歷史的優(yōu)越性,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對于這個疑似穿越同胞的胤礽,若曦想方設法,企圖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次,只是,皇城規(guī)矩森嚴,她區(qū)區(qū)一屆側(cè)福晉,得見天顏已是不易,還妄圖私下會面,那無異于癡人說夢。
再滾燙的心,也禁不起經(jīng)年累月的冷言冷語,若曦沒有發(fā)現(xiàn),胤?待她一日日的冷淡了,原本一見她,眼中便亮晶晶的光芒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