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眉頭輕蹙,倒不是計較金子軒的言論,只是有些憂慮,眼下金子軒對她如此抱有敵意,將來聯(lián)合幾大世家一起對抗溫氏,還不知要生出多少波折。
“師姐,那金子軒就像一只高傲的花孔雀,真是不討人喜歡,還好你同他退了婚”,魏無羨心情不錯道。
“阿羨,是我先退了婚叫他失了面子,他心中有氣也是自然,你也莫要針對他,我們走吧”。
魏無羨挽著少女的手臂,笑嘻嘻道“我都聽師姐的,師姐,我肚子都餓扁了,不如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
幾人走出客棧,放眼望去,街邊的小鋪俱是人滿為患,那些面鋪、包子鋪都是排起了老長的隊伍。
魏無羨同江澄一合計,他們幾人分工合作,由江澄去包子鋪排隊,薛洋去面鋪排隊,而他則去買酒,聽說姑蘇的天子笑遠近馳名,自然得要嘗一嘗才是。至于藍忘機,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活像別人欠了他錢似的,他實在是敬謝不敏。
待幾人各自買回來吃食,看著這人滿為患的街頭,心道他們總不能席地而坐吧。
聽著他們的討論,少女想了想,凝神靜氣,手中靈力揮灑而過,在這柳樹下便緩緩顯出一方藍光閃閃的石桌,緊接著又凝練出幾個石凳。
江澄登時眼睛一亮,將懷中抱著的熱乎乎的包子一股腦放在石桌上,喜道“阿姐,你可真是出門旅行必帶的寶物”。
幾人圍坐在散發(fā)著淡淡藍光的石桌前,如此神異的一幕吸引了眾多路過的仙門弟子暗搓搓的圍觀打量。
藍忘機正吃著碗中的陽春面,驀然眼前遞過來一杯酒,他面無表情的抬起頭,便見魏無羨笑的一團和氣,“忘機兄,大家都飲酒,自然不能落下你,不如你也喝一杯”。
魏無羨此前曾聽江澄說了藍忘機是如何的一杯倒,還摘蓮花送給師姐,不偏不倚的倒在她懷中,依他看來,這藍忘機保不齊是裝的,如此有心機的占他師姐便宜,他倒要看看,這人是不是真的一杯倒!
藍忘機對眼前的酒視而不見,“我不飲酒”,他話音才落,斜地里便伸出一只手來,那手的主人卻是個他們都不認識的少年,眉目溫順,唇紅齒白的,長得很是和善,正眉眼彎彎的注視著幾人,將那杯酒一飲而盡,“常言道以酒會友,不知諸位可愿交我這個朋友?”
魏無羨見他一身行頭倒是品味頗佳,心道這也不知是哪個仙門世家養(yǎng)著的天真貴公子,哪有一上來就交朋友的?
“你是何人?”
那少年笑盈盈道“我乃清河聶氏聶懷桑”。說著眼含激動地望了眼江厭離,“當(dāng)初我兄長亦送了拜帖,奈何仙子卻是去了藍氏,我一直對仙子十分向往,今日終于得見真顏了,江姑娘果真如傳言中一般,是個天仙似的美人”。
少女淡淡一笑,“早聽聞聶家主刀法卓絕,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人物,若有機會,厭離自當(dāng)前往清河登門拜訪”。
閣樓上,金子軒立在窗戶邊,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綿綿侍立在他身側(cè),只聽得自家公子咬牙切齒道,“長得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卻慣會招蜂引蝶!”
綿綿聽得十分無語,她知道自家公子耳聞了江姑娘許多傳奇事跡,之后對這樁婚約也由排斥變?yōu)橄蛲诖某上氲葋淼膮s是江宗主來到蘭陵,替江姑娘退了婚。公子明明心里在意,卻偏要對江姑娘橫眉冷目,出言諷刺,這會子倒是拈酸吃醋了,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