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她深知自家爹爹醫(yī)藥雙絕,但見他從袖中拿出一青玉瓷瓶,倒出一枚九花玉露丸,以內(nèi)力化之,喂給那女嬰服下,果見那女嬰急促的呼吸漸趨平緩。
黃藥師沉吟一陣,他這外孫女先天不足,患有心疾之癥,若不盡早治愈,恐怕活不了幾年。
“蓉兒,這孩子患有心疾,需得盡早根治,耽擱不得”,他從袖中拿出七個青玉瓷瓶,一并給了自家女兒,囑咐道“蓉兒,為父這便外出尋藥,此后你每隔十五日喂給她一粒九花玉露丸,待我回島,為這孩子根治頑疾”。
黃蓉含淚點(diǎn)頭,只覺心如刀絞,她與郭靖年少情深,歷經(jīng)諸多波折終于結(jié)成眷侶,正是情濃時(shí)又喜得愛情結(jié)晶,懷胎十月誕下麟兒,心中焉有不愛之理,見這孩子一生下來便受這般苦難,一顆心像是被撕裂成兩半,只恨不能以身替之。
郭靖領(lǐng)著洪七公穿過桃林,正見到黃藥師施展輕功,青袍翩躚,好似御風(fēng)而行,頃刻間便不見了身影。
待倆人來到屋內(nèi),只見黃蓉俏美的面容現(xiàn)出蒼白之色,怔怔的注視著懷中女嬰,默默流淚。
郭靖登時(shí)一驚,連忙上前,焦急道“蓉兒,你怎地哭了?”
黃蓉茫然回神,她眨眨眼,將淚意忍了回去,將事情原委盡數(shù)告知了郭靖。
郭靖登時(shí)眼眶一紅,正傷心難過,便聽得黃蓉道,“靖哥哥,你將那魚兒拿遠(yuǎn)些,免得教魚腥味熏著寶寶”。
洪七公輕咳一聲,“正是,靖兒,你這孩子真不識趣,還不將那魚兒扔遠(yuǎn)些”。
郭靖應(yīng)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
洪七公上前一步,絕口不提這女嬰罹患心疾之事,只微微含笑道,“蓉兒,我瞧這娃娃長得像你,將來定像你這般聰明又討人喜歡,對啦,我這徒孫可取了名字?”
黃蓉眸中透出愛憐之意,注視著懷中白白嫩嫩的女嬰,“我只盼她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師父,我和靖哥哥早就想好了,若誕下的是女娃,便喚作郭芙”。
......
如此這般兩年光景過去了,洪七公也在這桃花島住了兩年,這兩年里小郭芙在冬季又發(fā)了一次病,好在黃藥師留下的九花玉露丸足夠多,黃蓉給她一連服下六顆九花玉露丸,才教這幼童的心疾之癥緩解了。
那女童雪白的一團(tuán),乖巧的睡在榻上,在她頭頂上方用紅線懸掛著一材質(zhì)極輕的鈴鐺,那女童呼吸間便帶動那鈴鐺輕響,清脆悅耳。習(xí)武之人本就耳聰目明,黃蓉即便身處外室,也能聽到,她這兩年來幾乎片刻不離自家女兒左右,哪怕是練習(xí)武藝,也只在外室,聽到那鈴鐺響動,才能安心。
那女童睡醒了,爬起身來,碰到那鈴鐺,黃蓉在外間立時(shí)便知,將那碧綠晶瑩的玉竹棒往背上一負(fù),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去。只見那女童睡得久了,頭上一縷發(fā)絲翹了起來,襯著女童水潤潤黑亮的眼睛,實(shí)在是呆萌的可愛。黃蓉一進(jìn)來,那女童便奶聲奶氣的喚她娘親,伸出手要抱抱。
黃蓉一顆心柔腸百轉(zhuǎn),愛極了她這可愛模樣,伸手將她抱起,愛憐的在女童臉上親了親,“芙兒睡醒了,娘親講故事給你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