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年的生辰禮物都是靈犀吩咐一聲,由小德子置辦下去,畢竟他手底下追隨他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靈犀自是不可能記得他們每個人的生辰。
今年肖鐸的生辰,靈犀倒是親自在宮中設(shè)宴款待他,畢竟這人替他承擔(dān)了這么多罵名,他也不能寒了追隨者的心,適時的褒獎是要有的。
能得皇帝親自設(shè)宴款待替他過生辰的,這絕對是史上絕無僅有的,曹春盎一臉的與有榮焉,各種夸贊的漂亮話不要錢似的瘋狂輸出,直聽得肖鐸神情愉悅春風(fēng)滿面,對著銅鏡又換了一套衣衫。
當(dāng)然了,這清一色的黑色長袍在曹春盎看來基本沒什么不同,不都是一個色嗎?不過這架不住干爹高興啊,曹春盎又開始夸他玉樹臨風(fēng)、人比花嬌。
肖鐸嘴角一抽,“你應(yīng)該多讀點書,什么人比花嬌?那是形容女子的,你應(yīng)當(dāng)說我英武不凡”。
曹春盎瞧著青年秾艷俊美的臉龐,私心里覺得干爹就是東廠的廠花,他這么形容是很貼切的啊。
......
眼前是一大桌琳瑯滿目的美酒佳肴,光是主菜便有三十六道,且不算甜品、果子蜜餞、涼菜之類。那少年帝王親自為他布菜斟酒,笑盈盈的瞧著他,“愛卿這些日子辛勞了,僅以此酒敬知音”。
肖鐸心頭一暖,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
小德子抱著一個劍匣遞給了肖鐸,語氣中不無艷羨,“這可是陛下親自設(shè)計,命人打造的,廠公不愧是陛下身邊最為倚重的人”。
肖鐸抬手打開劍匣,那里面是一把寒意森森、削鐵如泥的寶劍,劍柄處的金絲楠木掛飾上還有一個拓印,“贈小鐸子”。
瞧著這人盯著寶劍發(fā)愣,少年詢問道“你不喜歡這個禮物么?”
肖鐸回神,忙道“多謝陛下,奴才很是喜歡”。
......
一輛有著東廠標(biāo)志的馬車轱轆前行,緩緩駛過宮門。
能讓曹春盎充當(dāng)馬夫的,那車?yán)镱^自然是坐的活閻王肖鐸了,那些宮門守衛(wèi)連盤問都不敢就利落的放行了。
馬車?yán)锷倌暌锌恐噹菹?,玉白的臉上因為微醺泛著薄暈,黃昏的微光透過窗戶灑進(jìn)車廂,照在那少年的臉上、身上,真如那瓊瓊玉樹裊裊春水,似妖似仙動人心魄。
肖鐸怔怔的瞧了少年半晌,忽而輕聲道“陛下是第一次在人前醉酒么?”
少年緩緩睜開眼,抬手揉了揉額際,“朕甚少飲酒,今日你生辰,便多飲了兩杯”。
肖鐸薄唇微翹,“奴才甚是榮幸”,他往少年身側(cè)的位置挪了挪,詢問道“陛下可是難受?奴才會些按摩之法,可為陛下紓解一二”。
“也好,那你試試吧”。
肖鐸抬手,修長的指尖小心的觸及少年的額角,手腕微微使勁,指腹靈活的替他按摩著。
靈犀瞧著青年近在咫尺陰柔秾艷的臉龐,心里有些惋惜的意味,這人能力手段都是頂頂突出的,可惜了是個閹人,不然以他之才做個將軍也是綽綽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