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解藥給我”。
時隔多年,明德帝又一次聽到這孩子叫他父皇,可是他到哪里去給他找解藥去,他以前是想殺了這小丫頭,還吩咐過欽天監(jiān)什么都不許教授她,有意要將這小丫頭養(yǎng)廢,后來這小丫頭對他拔劍,劫法場,他又一次動了殺心。
然而這次,他的確不曾下手,明德帝下意識瞟向一旁的瑾宣,瑾宣臉色一變,慌忙搖頭,這一次真不是他下的手,沒有皇命,他干嘛要去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父皇,你就這么想殺了靈兒么?不過是一柄劍,孩兒亦可以使用天斬劍,父皇也要?dú)⒘撕好矗磕惝?dāng)年判定王叔謀逆,到底是情勢所逼,還是你私心作祟?父皇,你可知若王叔真要謀反,只要他一聲令下,那八十萬瑯琊王軍早就攻破天啟城了,你為何會如此輕信那些所謂的人證物證呢?”
那群御醫(yī)聽了這皇室秘辛,一個個面如土色,冷汗直流,只怕自己就要被滅口,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住口!”明德帝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是氣得狠了。
少年絕望一笑,“是我不該自信太過,我不該回來的”,他神情慘淡的抱著少女,“靈兒若是死了,孩兒也是活不成的,父皇不是一直罵我忤逆不孝么?如此,可是遂了父皇的心意?”
“放肆!你這孽障!”。
蕭瑟將少女打橫抱起,眉眼間的冷意冰寒徹骨,“蕭若瑾,我本來就不該對你抱有奢望,三年前我就該知道了”。
瑾宣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只當(dāng)自己是個木頭人,心道這六皇子還真是膽大妄為,竟對陛下直呼其名,整個天啟城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敢如此放肆的。
......
靈兒整整昏睡了七日,大夢浮生,她窺見的卻是明德帝的半生。
無心在天外天待了二個多月,一舉統(tǒng)一了域外大大小小的宗派,成了名副其實的宗主,盡管蕭瑟封鎖了域外的消息,魔教依然有自己獲取消息的渠道,那場驚動天下的大婚,無心自然就知道了,等他趕赴中原,聽到的就是永安王蕭楚河四處為他的王妃延請名醫(yī)的消息。
無心喬裝打扮,混在民間大夫的隊伍里,進(jìn)了雪落山莊。他前腳剛踏入內(nèi)院,就聽到王妃蘇醒的消息,一個飛身,躍上屋檐,跟著那幾名婢女,找到了靈兒所在的寢殿。
少女一醒來,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蕭凌塵。
蕭瑟對這姑娘愛之逾命,險些失去的后怕還縈繞在心間,此刻但凡她所提,沒有不應(yīng)的,他十分自覺的出了殿門,帶上房門,將獨(dú)處的空間留給倆人,卻在轉(zhuǎn)身后,足下一點(diǎn),飛身上了屋檐,然后就看到一個白袍僧人正趴在屋檐上,行偷聽之事。
“凌塵哥哥”,少女臉色蒼白的坐在榻上,輕聲道“是明德帝他冤死了義父,當(dāng)時我劫法場,五大監(jiān)也是奉了他的命令殺我,托他的福,我不僅沒死成,還在一團(tuán)白霧里見到了神仙,不過待了片刻,世間卻已過了歲余”。
蕭凌塵幾乎以為小姑娘是在說胡話,然而下一瞬,他便聽到小姑娘語氣十分堅定道“凌塵哥哥,我要那個皇位,他越是害怕恐懼什么,我就越要讓他失去什么,他不是害怕我奪了他的皇位么,那我就讓他害怕的一一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