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九七六年十月,當時恰逢凜冬,丁程鑫背井離鄉(xiāng),告別了重慶,來到了北京這個陌生又動蕩的地方。
丁程鑫的祖上其實是當時重慶省名聲赫赫的大財主,祖上最輝煌的時期可以追溯到清朝雍正爺那里,當時的雍正爺派田文鏡到重慶賑災,丁程鑫的祖上慷慨解囊捐了五千兩銀子(折合人民幣一百萬),順帶著還開倉放了一千石糧食(十萬斤)救濟窮人,當時的老百姓還稱丁大財主家是濟世救人的菩薩轉(zhuǎn)世,雍正皇帝還為此親賜了丁家一塊牌匾。
直到一八四零年咸豐帝時期的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鴉片大量地涌入了中國境內(nèi),無數(shù)國人沉浸與鴉片之中,當時丁家的當家人也不例外,開始抽上了大煙,還逛起了窯子,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最后不但把萬貫家財揮霍了個精光,還染了梅毒去世了,到了丁程鑫家這一代,丁家窮得可以說是都快揭不開鍋了,唯一一輛驢車還是丁程鑫的奶奶當年當了唯一值錢的一個金鎦子才換來的。
一九六六年,那一年對于丁程鑫一家來說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丁程鑫的父母以剝削階級地主后代的罪名抓走審訊了三天三夜,丁程鑫當時十三歲,親眼看著自己的父母被拉到廣場,被五花大綁,最后……
丁程鑫從此成了孤兒,被送進了孤兒院,十年后,丁程鑫離開了孤兒院,也離開了重慶這個傷心地。
他走到北京郊區(qū)的一個鄉(xiāng)村時已經(jīng)是深夜了,丁程鑫縮在這個鄉(xiāng)村胡同口的一個角落,他們家在剛開始流亡時還有一輛驢車,半個月后那頭老驢子后也累死在了途中,身無分文的丁程鑫剩下的路只能步行,萬幸當時離北京已經(jīng)不是步行不可能完成的路程,可是還是很遠,步行怎么也得還要半個月多,此時的丁程鑫雙腳已經(jīng)腫痛的不行且饑腸轆轆,顛沛流離的一路上,他只能靠一些樹林里的野菜充饑,有時運氣好會找到一些野果,可是大多時候還是甚至連野菜都找不到,只能餓著,到北京時,他已經(jīng)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丁程鑫感覺自己眼皮沉甸甸的,夜里冷風蕭瑟,他哆嗦著抱緊自己的身體,手凍得冰冷僵硬,雖說從小他沒少餓肚子,但是這一次卻是饑寒交迫,整個人身體好像被抽空了一樣,慢慢的,丁程鑫終于支持不住,閉上了眼睛。
待丁程鑫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熱乎的炕上,炕上有一個小木桌,上面有幾張大餅子和一碗狍子肉,丁程鑫本能地拿起餅子和鹿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這時,一個穿著帶補丁衣服,黝黑皮膚,五官硬朗,身形削瘦的少年從外面走進來,手里拎著半斤燒酒,一雙丹鳳眼看向他笑了笑。
丁程鑫見狀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少年見狀走過來把燒酒放在桌子上:
馬嘉祺(民國)“不要緊,你繼續(xù)吃?!?/p>
丁程鑫(民國)“是……是你救了我?”
馬嘉祺(民國)“是,我叫馬嘉祺,是這兒的獵戶,你呢?”
丁程鑫(民國)“我……我叫丁程鑫?!?/p>
馬嘉祺(民國)“聽你的口音……你是南方人?”
丁程鑫(民國)“是,我是重慶人?!?/p>
馬嘉祺(民國)“你怎么會來北京?還有,你的腳底又紅又腫,你到底走了多久???”
丁程鑫(民國)“我父母在一九六六年時……都死了,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小時候是為了有口飯吃活著,長大了就想走的越遠越好,離開那個傷心地?!?/p>
馬嘉祺(民國)“對不起,提到你傷心事?!?/p>
丁程鑫手里握著餅子,表情似乎在糾結什么事情,最后他鼓起勇氣開口道:
丁程鑫(民國)“你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段時間?我做飯洗衣服掃地都會,一日三餐我保證不會吃你很多?!?/p>
馬嘉祺聞言先是一愣,隨后笑道:
馬嘉祺(民國)“你不用這么說,我和你的經(jīng)歷其實一樣,我也不是北京人,我是河南人,也是那個時候,我父母也死了,我是逃到這兒的,被這個地方的一個老獵戶收養(yǎng)了,你我都是顛沛流離從小沒爹沒娘的孩子,所以你放心住下,我一個人這么久,也終于是有個伴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