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昊辰緊緊盯著被烏童捉住的那只手臂,心中鬼火直冒。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么要生氣,總之就是瞬間看他哪里都不順眼起來。白日里他還故作大度,跟師姐說他并不在意,可現(xiàn)在,他覺得他其實(shí)多少還是有點(diǎn)介意的!
他沒看錯,這果然是一個不懂禮數(shù)的魍魎小人!
“如今已是子時三刻,烏少俠,你不好好在客舍休息,為何要深夜在此,對我派林長老糾纏不休?”
糾纏?
這兩個字霎時間喚醒了烏童心中所有不堪的記憶。當(dāng)年正是他,丟下一袋靈珠,叫他一介凡人,莫要再去糾纏林清念!
“這位師兄說話真是好笑!你少陽開放山門舉辦大會,可沒有規(guī)定不讓我晚上出門吧?既然如此,我今日與故友重逢,心中高興,趁夜半無人之際,與林姐姐在此賞月談心,有何不妥?”
烏童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眼中盛滿挑釁,一副有本事你就來打我呀的欠揍模樣。
……
請問這是什么小學(xué)生互毆叫板現(xiàn)場嗎?
清念一頭黑線,無語的看著兩個大男人,你一口林長老,我一句林姐姐的,在那陰陽怪氣的互懟。
那合著我就是個工具人唄?
掙開烏童抓著她胳膊的手,清念轉(zhuǎn)身拂袖就走!
呵呵……
幼稚!丟人!
見她要走,昊辰與烏童對視一眼,隨后不約而同的冷哼一聲,放棄了對峙,較勁兒似的,轉(zhuǎn)而跟上白衣女子的腳步。
清念懶得理他們,疾走幾步,一腳踏入草叢中,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將她腳底硌得生疼。她低頭去看,原來是一支做工精美的銀簪。
“這是……”
她伸手撿起那銀簪,放在眼前仔細(xì)去瞧。簪子整體古樸大氣,只簪頭雕的那只怪鳥十分精致靈動,栩栩如生。她覺得那鳥的形態(tài)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它到底是什么。
“是金翅鳥!”
昊辰走到她身邊,皺眉看著她手中的銀簪,眼神悠遠(yuǎn)道:“又名迦樓羅,本是西方佛教八部天龍護(hù)法之一?!?/p>
難怪!
她曾在《山海經(jīng)》中見到過金翅鳥的介紹,只是一時難以將二者聯(lián)系在一起。
“只不過,千年前神魔大戰(zhàn),金翅鳥族長攜全族投靠修羅王麾下,后修羅王戰(zhàn)敗,金翅鳥也被貶下界,如今更是早已淪為妖魔之流!”
清念聞言不由在心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什么妖魔之流,說到底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若是千年前那場大戰(zhàn),得勝是修羅王一方,只怕如今這天下,便是她妖族得道了!
“金翅鳥妖避居海外,在九州大陸并不常見,況且此等妖物,人人得而誅之,又豈會采用它的形象做首飾?此物出現(xiàn)在我少陽,其中必有古怪!”
昊辰話音剛落,便聽烏童在一旁涼涼補(bǔ)充:“定是那離澤宮禹司鳳的!今日他們將我誘來此處,我與他動手之時,曾無意間打中他腰間荷包,想必便是那時他不慎遺失下來的!”
“這離澤宮遠(yuǎn)在海外西洋之地,行事向來孤僻怪異,宮中之人在外又皆以面具遮臉,不肯露出真面目,誰知道是不是就跟這金翅鳥妖有勾結(jié)呢?”
他今日被司鳳他們用計(jì)暗算,若不是清念來救,只怕就要缺席明天上午的比試。點(diǎn)睛谷中攀比之風(fēng)盛行,他師父容谷主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若是因此與魁首之位失之交臂,他就要被趕出門派,再次成為一條喪家之犬。
是以烏童早就將那禹司鳳深深恨上了,此刻有機(jī)會能給他上一劑眼藥,自然不吝以最大惡意去揣測對方。
“離澤宮,金翅鳥……”
清念驀的回想起,當(dāng)年她參加軒轅派簪花大會時,曾與離澤宮一位名叫若玉的弟子交過手。
那若玉年紀(jì)雖小,一身修為卻很是不錯,若非她有千年修為打底,單憑所化人身,只怕就要輸在他手里。
那時她就曾感覺到,那若玉身上氣息很是怪異,明明是人,竟讓她生出同族之感。如今看來,若果真如烏童所言,這若玉,只怕當(dāng)真是妖非人!
那么,禹司鳳呢?
還有,離澤宮!
深深望了身旁仙風(fēng)道骨的男人一眼,清念心中愈發(fā)覺得有趣。
這個世界,還真是有意思,昊辰、褚璇璣、禹司鳳,甚至包括她自己,每個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隱秘身份。
這便是,天道所下的一盤棋么?
那么,她必要成為掌控棋局的棋手,而不是做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
司鳳瑟瑟發(fā)抖,捂緊我的小馬甲!
烏童我太難了!在一個人人都有大號的世界,就我是個十級小號,還要我努力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