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設(shè)想了很多地方,他要帶我去自己的辦公室說些什么話題或者帶我一起去看員工去巡邏,再或者帶我去地下室去看一些人的慘象……可是我沒有想到他把我?guī)У搅四莻€熟悉的小房間。一走進去就嗅到濃濃香火味,他點燃了三炷香遞給我。
“最近這里不太平,還有鬧鬼的,我們一起拜拜佛”。
“別跟我說什么不信,虔誠些,佛祖會保佑你的”。
此刻的他,還真像個哥哥。拋開其他不說,我跟著他閉上眼睛三拜佛祖,陸秉坤悠悠緩緩地起身把自己手里的那三根香插在了大香爐里,又轉(zhuǎn)身接過我手里的香插到一邊供奉的小香爐里。
“晨遠,回去吧”。
方舟舟“好”。
“晨遠”。
等到我扭開門把手要走出去的時候,他又叫住了我。
“做自己應(yīng)該做的事”。
起初,我還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或者是什么人和他說了什么,這句話在告誡我??墒呛髞淼暮髞?,我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方舟舟“知道了”。
轉(zhuǎn)身,關(guān)門。
那些我覺得無所謂的都在隨著塵埃飄飛的一瞬間刺痛我,是的,陸秉坤就是一根毒刺總會因為某句話或者他談起過往、少年時的一個畫面扎中我,佯裝輕嘆的平坦殊不知是心里難以跨越的難關(guān),我和他之間隔著血緣這條河,其他的消散在長谷黃水,近不得、退似有不舍。
我現(xiàn)在越來越明白系統(tǒng)和我說的話了。
在我走后,刀疤從屏風(fēng)后面走出來,他總覺得最近眼前這個手段殘忍殺伐血腥的陸經(jīng)理好像哪里變了……陸秉坤在徹底看不見他的家人背影時才移開目光,虔誠得對著佛像拜了又拜。
“昨晚巡邏的人,經(jīng)理該怎么處理?”
陸秉坤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沒有說話。
“那遠姐那邊……”
“不用再監(jiān)視她了,終究還是個小姑娘罷了”。
“是”。
陸秉坤做到椅子上瞇起眼睛,他揉了揉太陽穴,桌子前面堆著的是「那邊」送來的這個月份要完成的項目,他的頭很痛,忽而想到了什么抬頭又問刀疤。
“倉庫里的錢,就是要送出去的那一卡車今天太陽好,都拿出來曬曬吧”。
“那我回頭交代人去辦”。
“還有,光是曬著也挺沒有意思的,通知上個月只要開了單的員工,都有機會參加夾錢游戲,你們在一邊控制著點,夾到的就給他們?nèi)缓髷?shù)目翻倍就是他們這個月要完成的目標(biāo),有些話要放在后面說”。
“是”。
刀疤跟了陸秉坤很多年,這些事情就算他平常再怎么頭腦簡單也辦得好,況且在這里生存,怎么可能只是個知道殺人打人的壯漢。
“我的那一份繼續(xù)幫我存在外匯卡里存好,婷婷那邊也幫我繼續(xù)關(guān)注著”。
兩個人話說到這里的時候,他才反應(yīng)慢后知后覺陸秉坤有點奇怪,總覺得在交代后事似的。仔細想想也正常,干這個的隨時都要做好噶了亦或是跑路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