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龍宮內(nèi),龍?zhí)诱耦^與一堆公文苦干。
雖然上次龍王的交接儀式被劍俠客的重生打斷,但東海龍王憑著過場已走,無傷大雅為由,心安理得地傳位給了龍?zhí)樱约哼^起了清閑自在的退休生活。
更讓龍?zhí)訜o語的是,自家父王近日常常往女兒村跑,還總是隨帶一大堆龍宮的奇珍異寶,簡直都快把藏寶閣搬空了——
這是要搬遷嗎?
直到這天得空,龍?zhí)佑脛b客給的影珠與飛燕女聯(lián)系,才知道父王這是給自己下聘去了。
龍?zhí)颖罎⒌嘏吭诎干希瑢χ爸橹械娘w燕女哭訴:
“燕子,拜托你勸勸我父王讓他饒了我吧,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睡上一個安穩(wěn)覺了,這幾日不斷地批公文,批地我手都拿不起筆了?!?/p>
飛燕女掩唇笑笑,自從龍王提出繼位以來,龍?zhí)釉桨l(fā)像一個小孩子,時不時地跟她抱怨當龍王的壓力之大。
也難怪,曾經(jīng)的天命之途雖然艱苦,但好歹是自由自在,快意恩仇,哪像能現(xiàn)在這樣,著實也是苦了他。
“好了好了,我會替你去跟龍王前輩說情的。你呀,嘴上說著多苦多累,心思卻是一天到晚都撲在公務(wù)上,也不知道休息?!?/p>
飛燕女其實也知道,他的那些抱怨向來只對自己講,在外人前,他始終都在努力成為一個認真負責(zé)的龍王。
龍?zhí)影咽纸化B在下巴下,對著她憨憨地笑:
“嘿嘿嘿,還是你了解我。對了,我父王下聘進行得怎么樣了?”
說起這個,飛燕女到現(xiàn)在都忍不住滿頭黑線:
“龍王前輩當真是……雷利風(fēng)行,不說金銀珠寶幾大箱幾大箱地往女兒村送,就提那仙界的各種法器丹藥,奇珍異寶,都快堵到我們的師門口了,師父再三推辭,他才拿回去了一小部分?!?/p>
龍?zhí)勇犃艘膊唤麑ψ约腋竿醺械脚宸?,為了自己可都將家底給搬過去了,當真是給足了誠意與面子。
……就是這急不可耐的姿態(tài)著實有些丟人。
龍?zhí)訐u搖頭,對飛燕女抱歉道:
“給你們添麻煩了,等這幾日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到女兒村去把父王帶回來,而且,”
龍?zhí)拥难壑袧M滿都是溫柔,“我也想你了?!?/p>
“嗯…”另一頭的飛燕女低著頭輕聲應(yīng)下,面上是掩飾不住的嬌羞,
“那,你注意休息?!?/p>
“好。”
等她先撤了法力,龍?zhí)硬艑⒂爸槭樟似饋?,轉(zhuǎn)轉(zhuǎn)脖子松松肩,恢復(fù)元氣后又開始新一輪的工作……
無名鬼城內(nèi),骨精靈看清那縷元神的面目后,指著對方的手竟微微開始顫抖,因為對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再熟悉不過的死敵——
蚩尤!
“這不可能,”骨精靈的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
“你的元神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被劍俠客凈化了,為什么還會在這里出現(xiàn)!”
相比她的驚訝萬分,蚩尤的元神卻顯得十分平靜。
他笑笑,不同于以往的粗獷狂妄,笑容竟顯得異常溫和:
“這世間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你想不到罷了。”
骨精靈皺眉,總感覺眼前的蚩尤仿佛換了一個人,完全沒有之前那種壓迫性十足的肅殺之氣,反而有種奇異的親和感,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這一定是蚩尤耍的鬼把戲,我得小心點,不能被他給騙了!
“我的確是蚩尤,但,不是你所認知的蚩尤,”蚩尤的元神緩緩說道,他看著面前滿是敵意的骨精靈,眼中的情緒十分復(fù)雜,
“分離魂體的法術(shù)不是只有你會用。”
“你什么意思?!?/p>
聽他這么講,骨精靈腦海里冒出一個熟悉的念頭,但她并不敢肯定。
事實上,蚩尤的元神明白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猜測,便對她坦言:
“我是蚩尤的善念,或者說,是蚩尤的本念。”
骨精靈心中一動,但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忘川三途:“我憑什么相信你?!?/p>
“就憑……這些,”蚩尤的善念伸出手,慢慢靠近骨精靈,讓她不由得后退幾步。
“別怕,我只是想讓你找回你丟失的記憶罷了?!彼O履_解釋道。
“我,丟失的東西?”
蚩尤將手放在骨精靈眼前,一瞬間,無數(shù)的畫面如潮水般涌進她的腦海——
“阿骨,父親和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以后只剩下你和我了?!?/p>
“阿骨,怎么又偷跑出去了,不是說了出去要讓焰犼跟著嘛,這么不聽話!”
“又被誰欺負了,哥替你廢了那些混蛋?!?/p>
“以后,不許再去找他!”
“黃帝,速將我妹妹交出來,否則我今日就血洗你這虛蒼!”
“倘若你讓她受了委屈,我定不會放過你!”
“阿骨,不要再待在這里了,跟哥回去,我們兩個一起過從前那樣的生活,好不好?”
“傷我兄弟,奪我至親,軒轅神族,生生世世,我必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阿骨,不要怕,哥永遠都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