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方寸山一眾弟子經(jīng)過幾日連夜的趕路,總算是到達(dá)了此處出行的目的地,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有一大群人圍在前頭,嘰嘰喳喳的很是嘈雜。說來也奇怪,據(jù)師父所言,此次的任務(wù)不過是處理一起人仙紛爭,怎么前面還有魔族的人在?
她率弟子們走近了看,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張熟面孔——
“虎頭怪,你怎么會在這里?”她上前與瞧熱鬧瞧得正起勁的虎頭怪打了聲招呼,順便想打聽些情報。
“哎,英女俠,好巧??!”虎頭怪見是老朋友,立刻撇下自己身邊的魔族弟兄,和她聊了起來:
“你們也是過來看熱鬧的嘛?”
“……我們是下山來行師門任務(wù)的……”英女俠扶額,搞了半天這幫魔族人不是過來滋事的啊。不過這樣也好,有虎頭怪在,說不定等下還能拜托他幫忙撐個場,想到這里,她繼續(xù)問道:“先不說這個了,你知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哦哦,是這樣的,”虎頭怪見四周太過喧嚷,便拉著英女俠走出人群,尋了個僻靜地方給她說明情況:
“據(jù)說是一個天宮的將士在凡間出任務(wù)時受了傷,被一凡人女子給救起帶了回家,后來在養(yǎng)傷期間那家伙不知怎的就把人家姑娘給輕薄了,本來吧,那姑娘確實也對他有意思,干脆就順?biāo)浦壑苯尤グ輦€堂成親了也就罷,哪知那天宮的混小子死不認(rèn)賬,執(zhí)意不肯與那姑娘在一起,還說什么人與仙是不可能有結(jié)果的,我呸,就是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畜生!”
不同于虎頭怪的怒氣填胸,英女俠則是深深皺起了眉:
此事若想要妥善處理,恐怕是難上加難。暫且不提天宮那邊是否會以勢壓人,單是那凡人姑娘被他玷污清白這一點就已經(jīng)吃了虧,要知道,女兒家的貞潔可是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若是在還未出嫁之前失了貞,那她這一輩子差不多可以算作是毀了。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的人群又是一陣騷動——原來是天宮的人到了。
二人轉(zhuǎn)過身朝半空看去,只見來的人都是些普通的將士,并沒有看到像神天兵舞天姬那樣的高階使者前來,想來估計是怕將事情鬧大,回去要受天庭戒律的刑法吧。
等等,來的好像不止有普通天兵!
英女俠注意到那清一色的銀甲天兵之間有一抹極其顯眼的紅色,瞇起眼想要看清那人:
那是……羽靈神?!
化生寺后山的佛塔內(nèi),金身羅漢不斷朝著對面的逍遙生叫囂,打算將其激怒之后給自己來個痛快。然而對方卻不為所動,只是平靜地看著他如瘋狗一般咆哮,金身羅漢感覺自己受到戲弄,惱羞成怒之下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他在隔了逍遙生三步遠(yuǎn)的地方就被一股無形且霸道的力量給掀開,連對方的衣角都不曾碰到,懸殊的實力差距,就是是傻子也該看出來了。
金身羅漢咬牙從地上坐起來,徹底放棄了抵抗,對著逍遙生頹然道:“動手吧?!?/p>
逍遙生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狐美人,又抬頭望向一心求死的金身羅漢,閉上雙目,自神識之中喚出了一柄通體散發(fā)青芒的長劍——正是劍俠客方才引渡他的魂魄時所用的那把劍!
長劍在空中飛了幾圈,而后隨著主人的意念,直直刺向頹坐在地的金身羅漢,一下便劈斷了他胸前的琵琶骨,這具令他引以為傲的不滅金身,便算是徹底廢去了。
“呃啊!”
金身羅漢痛呼出聲,卻發(fā)覺那長劍沒有再度攻擊,而是重新飛回到逍遙生的身邊。
“為何不殺我?”
看到逍遙生轉(zhuǎn)身離去,金身羅漢忍著胸前傷痛,朝他喊道:“難道你還是要堅守如來那套虛偽的佛道?”
前者停下腳步,卻不回頭,只是淡淡答道:“你傷了我的塵兒,我斷你一臂,廢你金身,這便算是扯平了。不殺你,并非是因為佛門戒律的束縛,有一點你說的沒錯,一昧的仁慈軟弱,的確保護(hù)不了任何人,但這并不能就此斷論,以殺入道?!?/p>
“仁慈,向來就不曾是佛家獨有的,仙者,凡人,甚至是妖魔,萬物皆有自身的仁道,只不過是它們心中的限度不同罷了。如今的我,不是佛門之人,亦會出手殺人,但只會殺無藥可救之人?!?/p>
金身羅漢被他這一席話說的愣住,以至于逍遙生將要離開佛塔了才緩過神來:“你……你到底是誰?”
逍遙生側(cè)過頭,薄唇輕啟,沉聲答道:“上古神農(nóng)氏,蕭子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