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向與沈徽為敵的傅侯爺,眸色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到的陰險,向前一步:“啟稟陛下,次子川澤與沈?qū)④娭?,早已?jīng)口頭上約定了婚約,沈?qū)④娔皇悄贻p氣盛,說話不算數(shù)?”
說著,轉(zhuǎn)過身看向沈徽,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他被盯得心里有些發(fā)毛,眉頭一皺,這老東西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想幫我還是害我?不管了至少不能讓她進去皇宮?
坐在皇椅上的齊王不淡定了,努力的控制住臉上的表情,溫怒:“沈愛卿?可有此事?”
嚇得他一跳,回頭面向陛下,有點心虛的低下頭點頭稱是:“微臣,事務(wù)繁忙,竟然把此事忘了,在陛下面前竟然矢口否認(rèn),臣罪該萬死?!?/p>
然后跪下請罪道:“微臣知罪,還請陛下責(zé)罰?!?/p>
聞言,面色更沉,眉毛擰做一團,默默的不說話。跪在地上的沈徽顫顫巍巍得不敢抬頭看,該怎么辦呀?現(xiàn)在?
傅侯爺不緊不慢的躬身行禮道:“陛下,不知者不罪!陳年舊事,忘了也不過是尋常事罷了?!?/p>
站直了身體,轉(zhuǎn)身朝著沈徽說了一句,像是威脅的語氣反問道:“不過嘛,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君子一言,定當(dāng)駟馬難追,如今你已是軍事大權(quán)在握的沈大將軍,若是出爾反爾,怕是影響你在軍中的威信啊?”
此話一出,沈徽別過頭,狠狠地瞪著他,嘴唇抿得死緊,又不敢再說什么。傅侯爺挑一下眉頭,得瑟的微微笑著,仿佛再說:至少這次你栽在了我的手上,你女兒做了我的兒媳婦,你還不是任由我擺布?
很快,齊王恢復(fù)一向莊嚴(yán)肅穆得神色,所有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傅侯爺是存心讓朕不能如意,兩家聯(lián)姻無疑是錦上添花,這沈徽不過是被擺了一道,算盤那是打的叮當(dāng)響,毫無情緒的說道:“平身,朕相信你也不是存心要騙朕,忘記了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事已至此,就當(dāng)剛才朕沒說過那句話?!?/p>
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面上裝作滿不在乎模樣,扶額擰了一下眉頭:“朕乏了,眾愛卿退下吧?!彪S后起身離開了,見他轉(zhuǎn)身回內(nèi)閣之中,緊隨其后大內(nèi)總管公公聲音洪亮有力的說出了那句老話:“有事起奏,無事退朝?!?/p>
沈徽站起身來,拂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沈云菲不知所云,小碎步走著走著為了趕上父親的腳步,加快速度跑了起來。
很少穿正裝的她,今天再次穿上了本身就不太合適,也不習(xí)慣的鞋子,沒跑幾下就歪歪扭扭得往右側(cè)倒了下去,就在要倒地之際,一只稚嫩而又粗糙的手扶住了她的臂彎,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左肩,扶正她站直。她抬眸一看他眼底得壓抑,讓人感受到一絲難受,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被逼無奈般,看起來越發(fā)難受。
他站在她的面前躬身行禮道:“小姐,您沒事吧?”
樣貌上清秀俊雅,勉強看的過去,面色上蒼白無力,眼中無光,行為舉止有些不自然,顯然是臨陣磨槍。
面若桃花,膚如凝脂,用上些許胭脂水粉不僅不入俗,倒是顯出幾分這個年紀(jì)所獨有的魅力,小小的她顯得她衣服有些寬大了,伸出那雙白皙光滑的纖纖玉手交叉置于腰間。舉止端莊典雅,微微屈膝,低垂眉眼,起身眼中水波透亮與他直視:“多謝公子相助,他日再相逢,滴水之恩定當(dāng)涌泉相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