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作為主母,自然也不想委屈了自己女兒,可是現(xiàn)在情勢向著凌映夢那邊一邊倒,她也只能勸說凌瓊雪稍安勿躁了。
“雪兒莫急,凌映夢那邊有我放過去的眼線,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娘的掌控之中,只要有了可乘之機(jī),我一定要她再無翻身之地,在此之前,你不要妄動,省得惹了你爹生氣!”
楊氏見凌瓊雪不甘,連忙道,“雪兒,你不要沖動,現(xiàn)在凌映夢風(fēng)頭正盛,咱們貿(mào)然出手,會得不償失!”
“等等等!我這么等,只能等到人老珠黃了!”凌瓊雪紅了眼眶,“娘,等到凌映夢攀上了皇家,這府中哪里還有我們母女說話的份兒?”
楊氏冷了臉色,仔細(xì)思索一番,“你讓娘想一想……想一想……”
而此時另一邊,凌映夢的院子里卻是跪了一地的丫頭,張嬤嬤和春桃一左一右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一院子的下人,“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把手腳伸到了主子房間里!真是找死!”
凌映夢見所有人都哆哆嗦嗦地跪著,低頭不語,還有膽小的已經(jīng)在輕聲啜泣,不由得出聲安慰道,“你們也別怕,現(xiàn)在侍衛(wèi)已經(jīng)去搜了,自己是清白的,我自然不會難為,還會發(fā)些安撫費(fèi)給大家,可若是有手腳不干凈的……”
她品了一口茶,這才掃了幾個丫頭小廝一眼,“我這人眼里也是容不得沙子的?!?/p>
有幾人一抖,更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著,氣氛一度十分凝重。
“二小姐,在東廂房的三個丫頭房里搜到了您丟失的那些首飾還有絹布……”侍衛(wèi)捧著托盤過來。
凌映夢示意張媽媽去檢查,然后便見張嬤嬤沉了臉色,“簡直放肆!”
她大步走到東廂房住著的那三個丫鬟身邊,一人甩了一巴掌,“小姐平日里待你們不薄,結(jié)果卻偷到了二小姐頭上,簡直是反了!”
“小姐,奴婢冤枉?。∨緜兪裁炊紱]有做……那些首飾不是奴婢偷的……”三個丫鬟連滾帶爬地就要往過爬,被侍衛(wèi)死死地壓住,跪在了原地,“老實點!”
“你們?nèi)齻€……本也是母親送過來伺候的,我自問平日里也善待于你們,不想你們卻辜負(fù)了母親的期望,竟然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凌映夢陡然一拍桌子,嚇得幾人求饒的話都咽了回去,“罷了,就算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我也就不罰你們了,張嬤嬤,收拾了東西,讓她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本來還松了一口氣的幾人頓時震驚,大哭道,“不要啊,小姐……奴婢們真的是被冤枉的!”
凌映夢揉了揉眉心,張嬤嬤見狀,連忙讓人將丫鬟拖走,然后又接著訓(xùn)斥眾人,“這幾個便是前車之鑒,不管你們是送來的丫頭,進(jìn)了二小姐的院子,便是二小姐的人,若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腳,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張嬤嬤,奴婢(奴才)知道了!”眾人異口同聲,前所未有的整齊。
等到回了房間,凌映夢才冷笑一聲,“總算是去除了幾顆毒瘤,我這心里也能安下來?!?/p>
她知道院中有嫡母楊氏的人,所以借這次機(jī)會,巧妙的將人踢出去,也讓楊氏沒有說話的余地。
“小姐高明!”春桃連忙夸了一句,被凌映夢瞪了一眼,“你就會耍貧嘴?!?/p>
見春桃吐了吐舌頭,她又道,“春桃,備上幾件禮物,明日我們出府一趟?!?/p>
春桃詫異,“小姐要去哪家府上?”
凌映夢眨了眨眼睛,“秘密!”
春桃:“……”
……
翌日,等到春桃等在了七王府門前,這才知道這秘密是誰家?
“小姐,您怎么……又找上七王爺了?”春桃不解,總覺得自家小姐忽然對七王爺?shù)膽B(tài)度很是奇怪!
“春桃,待會兒你還是別說話了。!”林映夢瞥了她一眼,讓春桃乖乖地閉了嘴。
經(jīng)歷前世,凌映夢知道齊琛胥不簡單,前世他雖然沒有得到地帝位,但也奪取了大半的江山自立為王。
上一次及笄之禮到底是利用了他,宴會上不便多說,可是現(xiàn)在該說的、該做的,一樣都不能少。
“小姐請進(jìn),王爺在書房等您!”管家畢恭畢敬地將人領(lǐng)進(jìn)來,卻將春桃攔在了門外,“抱歉,王爺?shù)臅?,閑雜人等,不能進(jìn)入?!?/p>
春桃有些不滿,“孤男寡女……”‘’
凌映夢看了她一樣,面色看不出喜怒,只說了一聲,“你侯在外頭!”
凌映夢帶著禮物,悄悄上門,里頭的人聽到了動靜,卻沒有抬頭,仍舊在書案上寫寫畫畫,似乎是在處理公事。
凌映夢自知自己理虧在前,便也沒有多說,安靜地坐在一邊等著,這書房極為雅致,就是有幾分沉悶,祈琛胥的書房很大,各類書籍都擺在了書架上,足以見得他涉獵極廣,并非是外界傳說的那樣,碌碌無為。
“你尋我,有事?”終于,齊琛胥忙活完了,似乎是才發(fā)現(xiàn)她一般,起身走到了凌映夢身側(cè)坐下,“不喝茶?”
“品茶也需要好的對象作陪,王爺公事繁忙,我可不敢打擾?!绷栌硥魬B(tài)度極好,將禮物雙手奉上,“區(qū)區(qū)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王爺原諒我上次的魯莽之為?!?/p>
齊琛胥卻是忽而湊近了她,深深看著她,“二小姐不是聽不懂本王在說什么嗎?”
凌映夢可是誠心誠意地為上次的事賠禮道歉,不想?yún)s被齊琛胥調(diào)戲了一番,看著那忽然湊近的俊美容顏,林映夢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幾乎還是不由自主地看進(jìn)了男子的一雙瞳孔。
不同于外界的可怕傳言,凌映夢也看到了齊琛胥的異瞳,卻并未害怕,那是極為純凈的顏色,至少在看著她的時候,深邃而明亮,絲毫看不出他的心思和防備。
他眼里,滿滿的都是她鎮(zhèn)定自若的身影。
“不怕?”
他的氣息極近,幾乎要噴灑在了凌映夢臉頰上,她臉上熨燙起來,果斷離開了一段距離,端起杯子欲蓋彌彰,匆匆喝了一口茶水,見齊琛胥還在看著她,她才恍然大悟。
凌映夢連忙道,“這有何可怕?瞳色只不過是種族不同的代表,看慣了灰褐色的瞳孔,王爺這般異域風(fēng)情,很是新鮮?!?/p>
凌映夢說的并不是違心的話,誠然,前世她和齊琛胥交集不多,也聽信了外界的傳言。
可是如今真正接觸,才知道傳言有多可怕,它可以毀了一個原本極為完美的男子!
“呵!”齊琛胥對于她的評價卻是不置可否,他諷刺一笑,忽然捏住了凌映夢的手,收緊了力道,“既然不怕,為何躲得這般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