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早晨的身宗陽光正好,雖說是夏季,但微風(fēng)不燥,空氣中似有沁人的芳香。墨紫推開門,熙和的暖陽立即照在她眼睛,她微微瞇眼,偏頭對亭若清說:“若清,天氣真好!”
“嗯!”亭若清從屋里走出來,一把摟住墨紫的脖子,“阿紫,去找你舅父吧!”
“正好我也要去!”
密閣。燈火昏暗。
“百詡,”墨邪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右手扶額,臉上溢出一種嚴(yán)肅的表情,其中似乎還帶著一絲笑,“你明白的吧?若多年后我的計劃不能成功,就算是你茍且活了下來,也一樣得死!”
“百詡……明白……”
“要知道,只有死貓,才不會把秘密泄露出去!”
墨邪說完揮揮手,百詡才哆嗦著腿出去了。
百詡才掩上密閣的門,在太師椅旁邊桌上的燭光猛得搖曳了一下,隨即,黑暗中出現(xiàn)了一位衣袂翩翩、面帶笑容的公子,詭異的是,那公子居然與墨邪長得神似,并且,甚至是聲音、行為舉止都同墨邪。
“呵,是你啊,”墨邪斜眼看他,“本虛?!?/p>
“你是在諷刺我么?”
“也許是,但你必須知道的是,你很快就會有用的!”
“嘖嘖嘖!”本虛扶額,“瞧我都忘了,你當(dāng)初修煉身宗禁術(shù)水無相,不就是讓我當(dāng)你的替死鬼么?我這記心!”
“知道就好,”墨邪笑笑,“我還怕你分身時間長了,初始之命都記不得了?!?/p>
“你把我想得也太簡單了吧?”
“好了,不和你閑嘮了,我要去陪阿紫了,”墨邪從久坐的椅子上起身,“你,藏好?!?/p>
“知曉!”本虛努努嘴,小聲道了一句:“啰嗦!”
話才說完,本虛揮揮手袖就消失了。燭火又搖曳了一下,正如他出現(xiàn)時一樣。
宗宮。墨邪殿室。
“阿紫,你們昨晚睡得可好?”
“多謝舅父記掛,昨晚我和若清睡得都好!”
“那舅父就安心了,”墨邪摸摸墨紫的頭,接著又望向亭若清,“好孩子,謝謝昨晚你陪阿紫,若你回去,務(wù)必將這封信遞子傳交紿你父親?!彼麖男淇谥刑统鲆徽畚臅诺酵と羟迨种?。
這折文書的內(nèi)容其實不值得抱有多大的好奇心,只不過是墨邪和亭良在身宗政治上的溝通而已,沒什么意思。
“但是若清,阿紫現(xiàn)在身上負(fù)著身宗的命運,這幾年對她來說是極重要的,所以……”
“墨大人,若清懂,我會好好配合的!”
“但會不會有些委屈你和阿紫,要不我再想個兩全一些的辦法?”
“不用了!”
墨邪欣慰地笑了,半晌,他才說:“好孩子……”
墨紫一聽,突然笑了一聲:“舅父只會說這句話呀!”
“這……”墨邪尷尬地?fù)蠐项^。
一個時辰后,封印殿。
“阿紫,你已經(jīng)長大,是時候該為身宗做些事了,明日便是你十四歲生辰,雖說還差一年才及笄,但時間不多了。”墨邪對身旁的墨紫說。
墨邪從封印殿的一堆古籍中翻出一本卷軸,看樣子,卷軸應(yīng)該是好久以前的了。
“這是身宗十大禁書之一,只有身宗書秘院有這一本,”墨邪打開卷軸,細(xì)密秀娟的文字鋪開在墨紫眼前,“雖然很不愿意提起,但事關(guān)整個身宗的命運?!?/p>
他的表情變得很嚴(yán)肅:“你妹妹夭折,身宗法器自然也打不開,現(xiàn)在只有你和你母親有鑰匙,但打開法器卻需要三把鑰匙。”
“鑰匙……是這個嗎?”墨紫拔下發(fā)髻上插著的簪子,遞給墨邪。
“是的,”墨邪深吸一口氣,“你也知道,墨蘭如今這個樣子,是無法修煉任何法術(shù)的,只有你,阿紫,你若練成了此術(shù),咱們身宗,就不用害怕黯了!”
“可是……水無相,不是身宗禁術(shù)么?”墨紫有些不安地問。
“水無相的確是身宗禁術(shù),但舅父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更何況,舅父也在練,為的只是保身宗安全……”墨邪府下身,溫暖的手掌輕柔地?fù)徇^她微涼的臉頰,“還有……你我的安全……”
“知道了,舅父!”墨紫爛漫地笑了笑,“阿紫會好好學(xué)水無相的!”
“好,那舅父就和阿紫講講這水無相吧,”墨邪坐在案桌前,將卷軸攤開,“阿紫,過來!”
墨紫走過去坐在他旁邊,兩手放在案桌上撐著下巴,看著墨邪講那關(guān)于水無相的事。
“這水無相的修煉者基本功要好,十成功力要達(dá)到五成以上,但這水無相要日日修煉,否則落下太多根本練不出來,然后……”墨邪一字一句細(xì)細(xì)對墨紫講著,生怕有什么是漏了的。
墨紫覺得有些無聊,便偏頭望著墨邪,想找找他這幾年有沒有什么她沒發(fā)現(xiàn)的變化。墨邪還是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朗如星夜般的面容還是沒變,只不過更會照顧阿紫了。他似乎瘦了,淡藍(lán)色的衣袍在他身上顯得很寬大,猶如白玉的手也節(jié)骨分明,白皙而修長,在卷軸上勾勒出一條條優(yōu)美的弧線。瘦了的原因估計是日夜料理宗中政務(wù)吧。
“專心!阿紫!”
墨邪用手輕輕在她頭頂敲了一下,墨紫便本能地叫了一聲。
“哎呦!”墨紫用手捂著頭,眼中要流出淚來。
他見狀以為自己敲疼墨紫了,忙揉揉墨紫的頭,臉上的嚴(yán)肅全然變成焦急和后悔,立馬放軟了語氣,說道:“都是舅父不好,舅父把你弄疼了,嘶,看舅父干的好事……”
墨紫聽著墨邪在那里諜諜不休地說著一大堆自責(zé)地話,哈哈笑了起來。
墨邪狐疑地望著她。
這孩子……不會……傻了吧?
想到這,他就更后悔和自責(zé)了。
“舅……舅父!”墨紫笑得都雙手抱肚、淚流滿面了,“阿紫……騙……騙您的!哈哈哈哈!”
雖然墨邪很生氣,但他還是說:“那就好……可把舅父嚇壞了?!?/p>
“以后不會啦!”
“還有,女孩子家不要笑得這么大聲!”
“嗯嗯!知道啦!”
“還有就是……”
墨邪流露出一種為難的神色。
“怎么了,舅父?”
“我剛才……說到哪了?”
墨紫顯然忘了剛才墨邪所說的,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墨邪搖搖頭,無奈地笑笑,望著她爛漫嬉笑的模樣兒,忽的有一絲心疼。
罷了,就這樣看著她笑便是,不論怎樣都要記得這個笑容,記得她,記得關(guān)于她的一切,還要守護(hù)她如此發(fā)自肺腑的快樂。要一輩子,陪伴著她,贖回對她所有的罪過,她還那么小,還那么無知,要救她,要想盡一切辦法救她,然后補償她。讓她以后還如現(xiàn)在一般快樂,那么,我這個當(dāng)舅父的,也就知足了。
墨邪又笑笑,藏綠的眼波里,映出墨紫宛如九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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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人別問我為什么這么短小,問就是我忙
作者本人這一章又有新人物——本虛。意思是:本來就是假的??梢娝诒緯牡匚蝗粲腥魺o……
作者本人當(dāng)然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來一段!
墨邪“我剛才……說到哪了?”
作者本人哈!我是故意安排的~??
作者本人下周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