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毛球來了,那相柳一定來過。這血跡,還有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都在表示這里曾有過一場廝殺。
無數(shù)的想法涌入小夭的腦海,過往的樁樁件件,那么熟悉又陌生,她猛然地跑出林子,她又太多的疑問,她要去找到相柳當(dāng)面問清楚。見到防風(fēng)邶的那一刻,她隱忍的淚水如泄洪一般毫無防備的落下,她忍住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嘴唇已經(jīng)被咬的微微泛白,身體輕微顫抖著,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
“我的小姑奶奶,怎么又掉金豆子了。”防風(fēng)邶的語氣帶著幾分調(diào)侃,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受了重傷之后的慘白。他抬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小夭哭得更兇了。
“你個傻瓜,你當(dāng)時一定很痛吧。"
小夭輕輕撫在他心口的位置,那是被利箭穿透的位置。她說不想他入夢是假,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她都會夢到他,繼而被驚醒,接著就是整夜整夜的難眠。
“你知道了。"兩人默契的沒有提,但多年的相處早已經(jīng)心照不宣。此時此刻,防風(fēng)邶只感覺自己心臟的位置被千萬根扎一般,泛起陣陣疼痛。
他的喉嚨仿佛被扼住,一股酸澀泛上心頭,這是屬于小夭的情緒。
“都過去了,不哭了,我?guī)闳ヒ粋€地方?!?/p>
“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皓翎大王姬外出游玩卻失蹤了,玱玹帶人來找,卻只在失蹤的桃林里找到一灘未干涸的血跡。
“你們怎么辦事的,一個大活人都能弄丟?!鲍o玹怒不可遏,朝下人發(fā)火。小夭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測。
“找,一定要找到小夭。”
此時,東海的一座小島上,在海里遨游了許久的小夭和相柳正席石而坐,熊熊烈火燃起,相柳恢復(fù)了往日的裝扮?!盀槭裁床桓嬖V我?!?/p>
小夭眼眶微紅,言語有些激動。
“告訴你什么?”相柳往火堆里添著干柴,“告訴你我和你一樣回到了過去嗎?我是真正死過一次的人,又是這么一個身份,你有你無法割舍的,我亦有。”
“所以你還是要把我拋下,對嗎?”
相柳一頓,算是默認(rèn)。
“所以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既然你無法給我承諾,那你為什么還要來招惹我?!?/p>
“抱歉,我以后不會了?!?/p>
他也曾真心實(shí)意地想要改變他們之間的結(jié)局,可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徒勞。
“今天之后,我們便不要見面了?!?/p>
“我不是故意的,我……”
這下小夭徹底陣慌了,她不想這樣的,她明明有好多話想說,可話到了嘴邊就成了傷人的利器,她不該跑去質(zhì)問他的。
“相柳,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毙∝部拊V著,“你死了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看風(fēng)在想你,看海在想你,就連看到鏡中的自己也在想你。”小夭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情感,她害怕再一次失去相柳,這一刻,哥哥,西炎,皓翎,她通通不想管,她還是那個在清水專治婦人不孕的大夫玟小六。
“你帶我走吧,我們還和從前一樣,你去哪我去哪,我不是大王姬,你也不是宸榮的軍師,天涯海角我隨你走?!?/p>
“大王姬,你以為你是誰?。磕銘{什么會覺得我會走哪到哪都帶著你這個跟屁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