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yīng)了源次郎的要求,在一一和餐廳的大家告別后,烏爾便一直等待著這一天。
餐廳的大家們雖然不舍綾子的離開,但都知道諸星真存在的,都帶著滿臉的笑意和祝福。
只有老板娘和一葉,眼神中帶著了然一切的淺笑著送她出了門。
老板娘本想著讓她有時間再回來看看,但想想人類普遍百余年的壽命,她還是咽下了這句話。
“要活的開心呦,綾子醬。”老板娘揮揮手,眼睛卻無知無覺的紅了一瞬。
在烏爾感覺是自己眼花時,老板娘又恢復(fù)一副慵懶的模樣,轉(zhuǎn)身回了餐廳。
一葉也微微彎腰,溫婉的對烏爾笑笑,穿著一如既往的淺色和服,轉(zhuǎn)身消失在烏爾的視線內(nèi)。
帶著微淺的笑意,烏爾坐在公園的椅子上,看著風(fēng)景,等待著源次郎的到來。
不知過多久,氣喘吁吁的某人帶著一箱材料和畫板跑了過來。
“對,對不起,讓你,久,久等了。”
烏爾站起身,幫他把箱子和畫板拿下,坐在他身邊,輕柔的幫他順了下氣。
安慰道,“不急不急,我也沒等多久,你先緩緩氣,跑過來一定口渴了吧,我去買瓶水回來,你放松一下,我這一整天都會陪著你的?!?/p>
源次郎還在喘氣,沒辦法回她的話,只是點了點頭。
在烏爾蹲下從飲料機(jī)里取出飲料返回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在這青天白日下看不清的金色光粒散散的落在遠(yuǎn)處的草叢上。
諸星·賽羅·真:盯——(逐漸感覺不爽.jpg)
雖然說這是烏爾答應(yīng)的對方的要求,對方也只是讓烏爾隨意坐坐,給她畫像閑聊罷了,和烏爾已經(jīng)辭職的工作相比,這甚至只是小菜一碟,但那個家伙的眼神怎么看起來就是讓他怎么感覺就是不爽呢?
尤其是這家伙的眼神落在烏爾身上的時候!
那種小心翼翼卻又似乎放手一搏的眼神,真是令人感到火大啊,賽羅心里這樣想到。
與此同時,源次郎小心描繪著紙上的圖畫,一筆一筆,注視認(rèn)真的視線一不小心就在畫像的主人身上看的癡呆住,卻又會在對方看過來時,垂眸繼續(xù)描繪。
已經(jīng)想象并涂畫過千萬次的畫像不一會兒便完成了。
紙上的少女回過眸來的笑容仿佛下一秒變回伸出手拉住自己,雖只是簡單的描繪,并未著色,但卻似乎一切感情都已注入其中。
烏爾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茫然,伸手摸在那眼神和笑容上,心中倍感復(fù)雜。
見烏爾摩擦著畫像不說話,源次郎的心有些低落,面上卻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我畫的怎么樣?”
“畫的很好,我從沒有想過在源君的心里,我會笑的這么……”快樂……
烏爾甚至在看到這畫的一瞬間,心中便產(chǎn)生一種陌生感。
不過大半年過去,我的心情卻已經(jīng)變得這么快了嗎?
往事種種仿佛在地球的這段時間里都已經(jīng)煙消云散,所以心情才會這么好。
甚至在捷德出現(xiàn)前,自己來到老板娘餐館打工,不時和阿斯特拉??ɡ麄兟?lián)系,仿佛自己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女性。
想到這里,烏爾笑了起來,“謝謝你源君,我很喜歡,你畫的真的很棒?!?/p>
源次郎仿佛是被這笑容迷了心神,忍不住拉住烏爾的手,脫口而出道:“你喜歡的話,我可以每天給你畫,你知道的,我喜歡你,雖然我們的初次見面不是很愉快,但我一直記著的,不管是粗魯?shù)陌盐依M(jìn)浴室讓我洗干凈自己,還是溫柔的讓我安心睡眠,是我太遲鈍了,我真的……”
“不用再說了,源君?!睘鯛栘Q起食指放在源次郎唇前,對方不平靜地心情隨著鼻息呼出的熱氣在觸碰到手指的那一瞬間,烏爾的手便像是燙著了一樣,縮了回去。
手里還拿著畫像,烏爾將目光重新投入在紙上,“我很感謝源君,但是我并沒有對你產(chǎn)生同樣的感情,你是我在餐廳認(rèn)識的第一個朋友,我很抱歉。”
源次郎微微苦笑,“我知道的,本來我就已經(jīng)死心了,但也許實在是不甘心吧,得到你的回答,其實也是讓我安心了。不用說抱歉。”
他的情緒很快便調(diào)整好,在雙方都故意不想提起這件事后,兩人便一言一句的度過了一整天。
在離開前,源次郎問道:“以后還可以見面嗎?”
烏爾:“也許吧?!彼]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但源次郎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看著烏爾的背影,久久的凝望著,似乎是想將這刻進(jìn)自己的心里。
再見了,綾子。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