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可別,我可受不住,只要他不找我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程少商急急忙忙搖搖頭,那速度跟撥浪鼓似的。
“哎呀,到底怎么回事?快給我細細道來?!比f萋萋一聽,感覺像是嗅到了什么大瓜的氣息,連忙追問道。
何昭君便把那天田家酒樓的場景娓娓道來,凌不疑在熊熊大火中勇救程少商,將她緊緊抱到安全地帶,要知道啊,凌不疑這個人一向對女娘們保持著距離,從沒這么近距離接觸過女娘。
萬萋萋聽完感嘆連連,直呼這也太浪漫了吧!火光映照下,有情人仿佛注定要走到一起,凌不疑這么英勇帥氣,自古英雄救美,便會獲得美人芳心。
“哼,昭君阿姊,你還說我呢?上元節(jié)在田家酒樓你自己不也抱著個男人嗎?話說,那人叫什么來著?袁無聊?” 程少商有些記不清了,他到底叫什么名字了,只記得是聽別人說是白鹿書院的才子。
“什么袁無聊啊,他叫袁慎?!焙握丫樖忠恢浮扒?,就是那邊坐在輪椅上的那位。”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袁慎正在池邊與朋友交談,雖然身體受限于輪椅,但那份氣度風采卻半分未減。
袁慎聽到這邊的動靜,便看到了何昭君,沖何昭君擺了擺手,示意她過來,何昭君看了一眼袁慎的小動作,無奈地笑了笑,只好先和程少商和萬萋萋告別。
看著何昭君漸行漸遠的身影,萬萋萋和程少商默契一笑,心里暗忖,瞧這兩人,明顯有秘密小動作,他們兩個絕對有貓膩。
吃別人的瓜確實挺樂呵,但要吃到自家的瓜就有點尷尬了,所以程少商笑得特別開心。
兩人聊完之后,程少商看著汝陽王府的景色,不由感嘆,不愧是王府,如此氣派,她從未出府游玩過,便想著四處去轉轉,于是兩人便分道揚鑣了。
程少商開心的欣賞著路邊的景色,感受肚子行走時的自在無拘束,臉上不禁洋溢出笑容,可這份笑容沒維持多久,蕭元漪便帶著程姎氣勢洶洶地趕過來了。
蕭元漪滿臉怒容,而程姎的眼睛腫得跟兩個大核桃似的,她獨自一人跑過來,看見這一幕,蕭元漪想當然地以為是程少商欺負了程姎,于是,她找到程少商后,二話不說就開始教訓起程少商來。
“阿母這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難不成是來給我定罪的嗎?莫不是堂姐親口告訴阿母我欺負了她,阿母不問事情原委,就劈頭蓋臉地罵我一頓,真是讓人心寒。”盡管程少商對阿母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責備已習以為常,但心里還是忍不住覺得憋屈。
“大伯母,您聽我說,這事兒真的不關嫋嫋的事兒,是我自己心里頭煩悶,所以才跑出來的,您千萬別誤會是嫋嫋的錯啊?!背虋毻得榱顺躺偕桃谎郏菢幼酉袷巧虏粫徽`會一樣。
“你還硬說自己沒欺負堂姐?看樣子真是教養(yǎng)欠佳?!笔捲羟埔娺@一幕,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阿母說的對,阿母要是不相信我說的話,您不妨隨便找一個女公子問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知道了?!?/p>
“我一直待在鄉(xiāng)下的莊子里,不懂得那些精細點心的珍貴也就罷了,可沒想到堂姐雖然受過精心教養(yǎng),卻連‘食不語,寢不言’這樣的基本禮節(jié)都不明白,不懂裝懂,也難怪會被人嘲諷譏笑了?!?/p>
“嫋嫋,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我……”程姎滿腹委屈,話還沒說完就已淚流滿面,她軟弱無力地撲倒在蕭元漪的懷抱中。
“程少商你怎么如此對你堂姐說出如此惡毒的話,你簡直忤……”蕭元漪話剛到嘴邊,又意識到此刻身在他人屋檐下,只好硬生生把后半句咽下去,要不然程少商的名聲就全毀了。
“阿母要說什么?忤逆不孝嗎?阿母之前就已經說過,如今再說一次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這一生,最終也就是青燈古佛相伴,了此殘生,也未嘗不是件好事。”程少商努力忍住眼角即將滑落的淚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