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涉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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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息了一會兒,蔣舒皖重新梳妝勻面,才挾了雪雁慢慢往皇帝寢殿走。
過了翻月湖上的練橋、鏡橋、幽風(fēng)橋,穿過蜿蜒曲折,穿花透樹的雕繪長廊,便是長長一條永巷。
兩側(cè)古柏夾道,花木繁蔭,遮去大半日光,倒也蔭涼。
只聞得頭頂‘唿’一聲利器刺破長空的銳響,仰頭見一支長箭直破云霄而上,箭勢凌厲異常,迅疾沒入棉堆般蓬松的云間。
倏然有陰影遠(yuǎn)遠(yuǎn)從天際飛快直墜而下,本能的往后退開數(shù)步。
有重物壓破花樹枝葉砰然墜地,激得塵土飛起,夾雜著羽毛和零落的花葉揚在空氣里,有凜冽的血腥氣直沖入鼻。
定睛一看,卻見一箭貫穿兩只海東青的首腦,竟是穿四目而過。那海東青尚未死絕,堅硬如鐵的翅膀撲騰兩下終于不再動了。
蔣舒皖稱贊道:“海東青出自遼東,體型雖小卻異常兇猛彪悍,喙如鋼鉤翅如鐵,健俊遠(yuǎn)勝于尋常鳥禽?!?/p>
“能一箭射落兩只并貫穿四目,箭法之精準(zhǔn)凌厲實在令人嘆服?!?/p>
她頓了頓身姿,抿嘴一笑:“沒想到他在這里??!”
不遠(yuǎn)處傳來溫雅和煦的聲音:“沒想到阿姊一眼就識破了?!?/p>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皙卻不女氣的臉,棱角分明但不失溫和,書生氣蜷繞卻透著剛毅,月白色銀絲暗紋團(tuán)花長袍
下隱隱的與世無爭。
這正是清河王周玄清!
蔣舒皖故作惱怒道:“難不成你剛才是有意嚇唬我一番?”
清河王清澈眸里劃過一絲笑意:“對呀!”
她面含春風(fēng)拂過楊柳的柔和,語調(diào)微揚:“雪雁,你上次同我說得那個張小姐對咱們清河王望眼欲穿,非他不嫁呢,不如由我做主將婚事定下了吧?!?/p>
清河王聞言,不管真假與否,急忙抱住蔣舒皖的胳膊,賠笑道:“我的姐姐,你弟弟我一向喜自由,不想被拘束。你不能做這惡人把我許配出去吧?!?/p>
蔣舒皖很享受玄清的依賴敬重和調(diào)皮玩笑。在別人眼里六王是穩(wěn)健溫柔,可在她這里真得做到了像一個孩子。
隆慶帝在時,玄清的性子就跟現(xiàn)在一般,這一切的轉(zhuǎn)變是從玄凌登基后開始的。
“這么大就愛撒嬌,真應(yīng)該給你找個妻子好好管管。”
聽蔣舒皖這么說,清河王的臉?biāo)查g欲哭無淚起來,把目光放在一旁看戲的雪雁身上,向她眨眨眼。
雪雁小臉一紅,清了清嗓子說:“娘娘,若清河王娶妻了,您哭得還不成個淚人。”
主子嘴里不說,但雪雁極為清楚,她把清河王當(dāng)妹妹一樣寵,很可惜清河王是男子。
“行了,你這點手段真該跟席予好好學(xué)學(xué)?!?/p>
蔣舒皖下意識說出來,很快她意識到什么,心里有些不適,她這是怎么了?
與清河王打鬧了幾句,看他接著涉獵,久久不能回神。
雪雁說:“主子,您剛剛可是想念淮襄郡公了?”
蔣舒皖再次恢復(fù)平靜的樣子,語氣沒有一絲聲線在顫抖,讓人察覺不到她此時的情緒。
“想念不過是徒增煩惱,本主為何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雪雁遂轉(zhuǎn)移話題,免得惹主子不快。
“清河王是否對咱們不利?要不要...”
蔣舒皖打斷她,神色微頓,眼睛半闔著,清冷的嗓音溢出:
“不用,按理來說玄清和其母阮氏對本主有恩,若不是因為他們,或許本主早在八歲的時候死了?!?/p>
“因為這份恩情,本主待玄清時,把對周氏血脈唯一的善念給予給他,自然不能眼瞧著讓玄清出事。”
誰能料到疼愛自己的舅舅竟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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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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