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之又拆,無窮盡也。
老爺子的資產就這樣在他自覺走哪兒拆哪兒的“動蕩漂泊”中像滾雪球一樣龐大了起來。
等到了新搬來李鶴東他們這片兒時,卻看著就是一個老派加碎嘴的普通老爺子,生活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大家便都將這段傳聞當故事聽了。
畢竟老財神爺的討喜程度在街坊鄰居眼里,居然不如他那個福娃娃孫女高。
在家庭發(fā)生變故前的寧瑜,那就是一個被長輩嬌慣養(yǎng)大的、頂多長得更好看一些的女孩。
她笑起來甜美而無害,像是世人定義的那種小天使。
感覺就很像幼兒園最漂亮的小朋友,坐在她周圍的人都不自覺偷偷看她。
如果不小心和她對視的話、會引得同齡人先一步臉紅,而寧瑜會后知后覺地笑出來,那種有點傻傻的蹦出來小花特效的笑容。
看街坊的那群大孩子玩游戲很想參加但還是很靦腆,有人贏了會坐在旁邊下意識跟著拍拍手。
現在回想的話李鶴東也能理解為啥自己大哥會覺得,這小姑娘可愛到爆炸了。
但那時候他可是一點不覺得。
直到寧瑜家庭發(fā)生巨變,老財神爺喜喪壽終正寢后她被鮮少見面的叔叔帶走撫養(yǎng),后來的事李鶴東就沒什么了解了。
謝金...你這前面鋪墊和后面轉折也太突兀了吧?
李鶴東那事實就是那么驟然變化,我有什么辦法?
按理說這兩人該是沒什么關系了,傻白甜手握那么筆巨資又繼承了遺產,那好日子該是他難以想象的美滋滋。
他倒是知道他們家分了一套房在自己住的這棟樓里,之前以為早被轉手賣掉了,哪里想到傻白甜有一天還能搬進來?
李鶴東作息與正常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不同,沒有午場的時候有時還會出現一覺睡到大下午的情況。
那天他就是跟師兄弟們喝大酒喝到后半夜,本想睡到下午恢復精神,卻是被樓道里一大早就開始、一直不停絮絮叨叨的老太太尖刻異常的嗓音吵醒的。
謝金你跟誰喝酒去了,居然不叫我?
李鶴東你還聽不聽?
謝金在嘴巴前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李鶴東倒是知道最近有個新鄰居搬了過來,樓下愛扎堆閑白的老太太們實在是把八卦往他腦子里塞。
李鶴東帶著宿醉的難受皺著眉探出頭,就見他們這層最刺頭的老太太,正掛著大概自以為和善的笑容在跟新來的住戶套話。
寧瑜啊沒……哦哦哦不是,我有男朋友的!
路人哎呀,你們這些小姑娘在外面自己住要注意些,我都曉得的。
寧瑜不是、
誰都知道女孩一個人在外住有些安全隱患,人自己不愿意聲張,李鶴東就聽那老太太嚷地全樓道都知道了。
路人哎呀,不是我說。
路人還是得找個對象啊,我兒子……
那小姑娘臉臊得通紅,幾次試圖結束話題,卻被看出小姑娘臉皮薄的老太太糾纏上了。
李鶴東就你那個離異在家靠你養(yǎng)的兒子?
李鶴東塔拉著拖鞋走出來,他整個人身上不良氣場過濃,就正克這種倚老賣老的、欺軟怕硬的人。
老太太見有人出頭還想說些什么,看到是李冬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小子,她一直把著門框不讓關門的手下意識松開。
路人嘿,你小子事管的還……
寧瑜冬子哥?
自此之后,多年不見,李鶴東屬實沒想到,傻白甜居然還是那么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姑娘。
寧瑜遇到的大事小情不少,李鶴東漸漸就習慣給她收拾爛攤子了。
謝金那你看上去怎么一點兒不著急???
謝金沒對故事發(fā)表看法,而是另辟蹊徑。
李鶴東???什么?
謝金你師哥,你不怕引狼入室?。?/p>
李鶴東覺得自己也該相信欒云平的人品,不過……
李鶴東艸!
李鶴東我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