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整個房間,都是讓人聽起來都頭皮發(fā)麻的喪尸的嘶吼聲。
剛剛那個唯一沒被咬的男人已經(jīng)被喪尸們逼到了墻角,阮桑也被喪尸撲到,艱難地靠著手肘隔開自己與喪尸的距離,而喪尸越壓越近,血盆大口幾乎快啃到了她的臉頰。
金鐘仁阮桑!
金鐘仁驚呼一聲,一邊是兩條鮮活的生命,一邊是自己的妹妹,如何做,都是要血淋淋地撕下一塊心頭肉來。
艱難的抉擇之后,金鐘仁空開的手,終于摸上了腰上的刀。
就在此時,金冰冰趁著金鐘仁鉗制放松,猛烈地掙扎,從金鐘仁手下逃脫。
金鐘仁冰冰!
本以為金冰冰逃脫后會反過來攻擊金鐘仁,沒想到,它居然像有意識般,嘶吼著,瞪著白眼,用自己長滿尸斑的手,揪著撲在阮桑身上的喪尸,將它猛的摔倒了一邊,接著又一個猛沖,撲開那個男人周圍圍著的喪尸。
它一邊攔住喪尸們,一邊轉過頭,看著金鐘仁,雪白的瞳仁似乎有了那么一瞬間清明。走!走!走!
它的聲帶似乎已經(jīng)腐爛,只能用這樣嘶啞的聲音,迫切且艱難地喊出來,斷斷續(xù)續(xù),只有一個字。
阮桑愣著干什么,跑??!
阮桑左手拖著那個男人,右手拽著驚呆了的金鐘仁,拼命向外跑。
跑出門外的那一瞬間,金鐘仁回頭看了一眼,金冰冰也在看著他們,四目相對,明明沒有情緒的白瞳,金鐘仁卻覺得,她眼中有濃濃的悲哀,是在向他告別。
他看到她在喊著什么,但是因為聲帶受損,發(fā)不出來任何聲音。但是金鐘仁看懂了她的唇形,她在喊“哥哥”。
向來堅強的他,第一次紅了眼眶。
即使索拉病毒吞噬了她的思想,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仍然在保護他,保護他在意的人。
三個人跑出一段路程之后,安全了之后,另個男人突然停了下來。
“你們繼續(xù)跑吧,人各有志,我想留下來?!?/p>
“祝你們好運。
阮桑停了片刻,拉著金鐘仁就走,而剛剛和他們萍水相逢的人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走去,正如他說的那樣,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阮桑帶著金鐘仁,回到她的房間,吳世勛一直保持著她離開的那個姿勢,直到看見阮桑的身影,笑意填滿了眼睛。
吳世勛阮阮姐姐你回來了。
不過阮桑沒有功夫顧及吳世勛的小情緒了,她握住金鐘仁的雙肩。
阮桑鐘仁。
安慰的話剛要說出口,她卻發(fā)現(xiàn),金鐘仁的表情,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平靜的多,那是一種徹底放下什么之后才有的淡然。
金鐘仁接下來你有什么計劃。
金鐘仁的聲音十分平靜,不管是因為什么,他這樣的變化讓她還是很欣喜的。
阮桑去西南基地。
金鐘仁好,和你們一起走。
阮桑你不需要帶些什么重要的東西嗎?
金鐘仁苦笑一聲。
金鐘仁重要的東西,已經(jīng)丟了一個了。
所以我要將另一個重要的守護好。
阮桑明白他說的是金冰冰,刻意掠過這個話題。
吳世勛姐姐,我們要去·流浪嗎?
這時,吳世勛似乎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自覺地收起自己的小脾氣,穿好鞋,乖乖地等著阮桑做決定。
阮桑對,我們離開的計劃要提前了。
金鐘仁我有一輛資源貯備充足的車,你們跟我來。
阮桑你見過不加履帶的坦克嗎?
原以為,金鐘仁說的車,頂多是一輛性能良好的越野車,萬萬沒想到,居然是一個的改良裝甲車。加大了輪胎的直徑與車艙的容量,使它看起來像極了一座堅固的移動城堡。
金鐘仁別看了,快上車。
阮桑收起了自己震驚的表情,在金鐘仁的幫助下,艱難的上了車。而吳世勛只是個男孩,身體還沒長開,自然爬不上這么高的車門,試了幾次都滑了下來,卻又不好意思向金鐘仁求助。
最后,還是被金鐘仁發(fā)現(xiàn),狠狠地嘲笑了他一番,拖著屁股將他送上去。殊不知,未來吳大佬臉都綠了,此刻在心中默默為金鐘仁記上一筆。
一輛裝甲車緩緩從地下通道中行駛出來,明晃晃的車燈照亮了黑夜,阮桑一行人,正式踏上了尋找基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