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大哭起來,完全沒有任何形象。無 支祁也懶得理他,轉(zhuǎn)頭對帳后的天帝說道:” 喂,天帝老兒,那時候偷走你家的神器是我 不對,殺了天界那么多神仙,也是我的錯。 我現(xiàn)在見到你,把這東西還給你。要殺要剮,趕緊的!”
天帝在帳后沉默良久,道:“廊下諸多神 將,都是你與騰拕相救的,好教他們免受天 火焚燒,孤對你二人的大義,十分感激。”
天帝又道:“此次你與騰蛇教人,昔日殺 神將之過,可以抵消,然而偷取神器。還要加上神巫居 住的山頭為你所毀,所喜沒有傷亡,否則便 要罪加一等?!?無支祁失是搖頭晃腦地聽著,待聽到神 巫沒死,不由瞪圓了眼睛,叫道:”沒死?!不 會吧!靠,這回的買賣不劃算了!居然沒死! “
天帝道:”孤豈會任你在昆侖山行兇。那 紫狐之死,本應(yīng)是她的命數(shù),縱然神巫不殺她 ,她備受情欲煎熬,道行皆損,也活不過幾 年。不過既然她還有一絲尚存,孤便幫她一把?!?/p>
說完只見帳后一股神力襲卷而出,罩在無支祁懷里的小狐貍身上,隨著神力涌入,紫狐身上的氣力終于慢慢恢復(fù)來,不多時便醒了來。
紫狐一醒來,便要化作了人形,卻被無支祁阻止了,無支祁掏出均天策海,心情很是復(fù)雜,他很想問一問元朗究竟有沒有魂歸地府,卻又難以開口。
天帝仿佛知他所想,道:“你所想問之人,現(xiàn)已超脫三界外,然則若是有緣,自會相見。
無支祁被人道破了心事,倒是有些尷尬。騰蛇在一旁好奇他究竟所問何人,禹司鳳卻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時沉吟。紫狐一臉狐生無戀,羅喉計都卻是開口說道:“天帝你之前說無支祁偷盜神器,吾倒是要說上一說,這神器皆是用吾肉身打造,天界占用了千年,卻不是該如何追究?”
天帝被羅喉計都說的一愣,轉(zhuǎn)念一想確又理虧,只得長嘆:“罷了,羅喉所言極是,既如此,這偷盜之罪也便罷了,神器不必歸還,羅喉你待怎么處置便如何處置了”
無支祁摸了摸下巴,嘻嘻笑道:”那敢情 好,天帝老兒果然厚道!那羅喉,你看我老無這般盡心盡力,這神器你便送于我了吧!”
至少均天策海還在自己手里,好歹有個念想……那死臭鳥曾經(jīng)還為了這倆兒東西跟他有了距離呢!
羅喉計都報了千年之仇,心無掛礙,聽到無支祁所言,便擺了擺手,允了去。
禹司鳳、羅喉計都和無支祁三人剛打算拜別,卻見帳后的天帝身形一晃,竟是露出了真身,方才那般也不見他從帳中出來,此刻天帝一個揮袖,除了羅喉計都之外,無支祁等人便被移至了紗帳后面。
眾人還未搞清楚情況,便聽那天帝沖著空中朗聲說道:“妖圣白澤既已來此,何不現(xiàn)身一敘?”
話音一落,竟見天空中顯示出一位白衣書生來。白澤見已被發(fā)現(xiàn),降落下來,悠悠然然的開口,話說的卻是格外直爽:“好不容易欣賞一出仙魔大戲,自是不能缺席,畢竟這事還是你們天界自己搞出來的,這一番天火燒絕了通往人間的路倒也干脆”說話間眼神隱晦的朝紗帳后面,顯然是早已發(fā)現(xiàn)了他們。
無支祁捅了捅騰蛇的胳膊:“喂,小蛇,你知道外面那個書生的來頭不?感覺身份挺大啊,天帝都露面了!”
禹司鳳和紫狐也齊齊看向騰蛇,顯然也很好奇。
騰蛇被他們瞅著一個頭兩個大:“這個我也知道的很少,不過白澤早已成了神獸,按理說比我們四個神獸還高了好幾個輩份呢。”
禹司鳳抓住了一個細節(jié):“那既然成了神獸,為何要稱為妖圣呢?”
無支祁擺擺手,“我們聽他們說就是了,我老無覺著這次我們沒有及時離開,倒是有可能聽到些什么了不得的事情?!?/p>
接下來的談話確實令眾人驚憾。
天帝聞言不免嘆息,看著神殿周圍的一片廢墟殘垣,揮手將它們恢復(fù)如初:“唉,是孤著相了,放任白帝惹出那番禍事,羅喉計都一難便持續(xù)了上千年?!?/p>
白澤對天帝道貌岸然的樣子嗤之以鼻:“本神可不是聽你訴苦的,你天帝執(zhí)掌天地冥三界輪回,你們這些無所謂的爭斗,我們妖神界也懶得管。不過想必你也知道吾來找你是為了什么吧?!?/p>
天帝嘆道:“孤自是知曉,你們的少主誤入凡間進了輪回是我天界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p>
“你這話說的漂亮,吾妖界之人在歷劫時卻被你天界輪回道利用了推動戰(zhàn)神覺醒,淪為了棋子,若不是吾等及時發(fā)現(xiàn)將人拉出三界外,他恐怕不是落入無間地獄便是形神俱滅了!這次你可得給個說法!”
白澤這番話說的憤然,無支祁和禹司鳳等人聽得震撼。眾人知道六界中有三界是被天帝所掌控不假,但卻萬萬沒想到曾以為除了魔域以外真的還有妖界!原以為妖族勢為多散布于各界之中,不曾想在此之間真實存在掌控一域的妖界!
無支祁聽那三界之外的詞匯就精神。
卻見那天帝老兒松口說道:“那妖圣欲待如何?”
白澤狡黠一笑:“聽聞天界有一株萬年白蓮,不知天帝可否讓出?再則不知天界可有解除無憂池水功效之物?沒有也無妨,待我少主再下凡歷劫之時,你們天界可不許干預(yù)天道!”
天帝被白澤說的眼皮直跳,天界此番大傷元氣,卻是不宜與妖界沖突,何況許多尚未殞落的神界諸神都愛于妖界生存,他可不想再多事了:“妖圣若想要那萬年白蓮,倒也無妨。只是天界并無解除無憂池水的事物,然可下幽冥以曼珠沙華為引,可過此劫?!?/p>
說罷,白光一閃,便有甚什物什落到了白澤手中,白澤聞言,這才滿意一笑,將物什收進衣袍:“這還差不多,好了吾事也辦完了,少主我們該走了。別以為吾沒發(fā)現(xiàn)你哦~”
那妖界的少主也來了?
還在紗帳后的無支祁等人聞聲望去,他們倒想知道是誰那么倒霉被天界輪回利用了。
白澤話一落,在神殿外不遠處有一人影閃現(xiàn)出來,只見是一名長發(fā)如云,身姿修長,青墨長袍,唇口齒白,眼尾輕挑,容貌佚麗的男子,氣息似是被法寶所遮蔽無法得知他是乾離還是坤澤,男子手持一把玄羽扇,神態(tài)儀表皆是翩翩君子,然而落入帳后的眾人眼中卻是一片嘩然!
元朗!
無支祁懷里原本安安分分的紫狐突然跳了起來,說出了眾人也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怎么會是元朗?他還沒死?”
下一刻遭到無支祁的一掌拍的腦袋生疼后,紫狐終于不咋咋乎乎了。
不過無支祁原本就隱隱覺得像元朗這么深謀遠慮的人不可能沒給自己留后路,只是他既然還活著,這幾年都去哪兒了?為什么不來找自己?他不是應(yīng)該……找到自己報復(fù)回來嗎?
眾人這邊心思電轉(zhuǎn),那邊的男子也就是被稱為元朗的人已走到白澤與天帝面前打了個稽首:“拜見天帝,見過叔父”
“嗯,我讓你手持信物去拿的事物拿到了嗎?”白澤問。
“拿到了”元朗微笑,心中腹誹。不過是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和雜記,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這位叔父。
“天帝我讓我的侄兒向司命和月老哪兒討些書籍不為過吧”
天帝對那些雜物并不介意:“那些典簎妖圣拿去也無妨”
倒是這位少主,竟然已經(jīng)覺醒了一半的神血,看來之前的經(jīng)歷受益匪淺啊
“既然如此,本神便告辭了”白澤帶著元朗便要離去。
無支祁一見這情景,一著急就攛了出來:“元朗!元朗”
元朗遠遠的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隱隱約約的見到一個一身紅袍子的男人朝自己叫嚷,然而他對此人并無印象,還待細看時已被白澤一個揮袖帶走了。
等無支祁跑過來時已來不及,他只來得及看到元朗朝他這邊一瞥,那神情仿若與之是陌路之人一般,便又不見了。
耳邊徒留天帝一縷嘆息:“緣來緣去自有定數(shù)。你們便下山去吧”
天帝老兒他什么意思?
還有老臭鳥……
想不通想不通!
“無支祁你去哪?”
“我去喝酒吃肉啊,小狐貍你傷了根底還是乖乖養(yǎng)傷吧我先走了!”
“臭猴子你給我站?。 弊虾鼩獾奶_,無支祁就這么風一樣的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