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話,在座的所有人都僵住了。
段晴沒反應過來,一直維持在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安安靜靜在吃飯的丁程鑫也倏地放下沒啃完的三明治。
一直在旁邊關(guān)注她們一舉一動的宋亞軒聽到這句話時,嘴角的笑容也一秒消失。
特別是宋酒辭,滾燙的包子她只打算吃個邊角,結(jié)果一聽到這話,手抖了一下,整只包子碰到舌頭和嘴唇,她被燙的尖叫了一聲趕緊扔開。
宋酒辭.“啊——”
丁程鑫回頭,看到妹妹正在用肉乎乎的小手在嘴邊來回扇風,馬上把手邊喝了一半的牛奶推給她。
宋酒辭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了,抱著牛奶杯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段晴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訕訕地問嚴浩翔。
段晴“那好香知道什么是定情信物嗎?”
嚴浩翔.“不就是紀念感情的東西嗎?”
嚴浩翔.“而且我跟阿辭感情很好的!”
宋酒辭.“什么感情?”
嚴浩翔.“友情??!”
聽到這話,段晴臉上的笑容才舒展開了一點,宋酒辭也跟著舒了一口氣。
其他人的表情也不再那么微妙。
還好,還好嚴浩翔不知道定情信物是什么意思,原來只是從肥皂劇里面學來一個詞就活用了。
宋酒辭也放下心來,慢條斯理地吃著她之前扔下的包子。
既然嚴浩翔都送給她了一個信物,宋酒辭也應該送還給他一個信物。
要錯就一錯到底吧。
吃完早餐,宋酒辭就從她的玩具堆里挑出來一只玩偶熊送給嚴浩翔。
嚴浩翔雖然不是第一次收到宋酒辭送的禮物了,但還是對這個玩偶熊愛不釋手。
嚴浩翔.“阿辭想游樂園玩嗎?”
宋酒辭.“唔?就我們兩個嗎?”
嚴浩翔.“難道不可以嗎?”
嚴浩翔語氣里難掩激動。好像除了出去買早餐以外,再也沒有其他時候能擺脫監(jiān)護人出去玩的時間了。
宋酒辭好像想到了以前的記憶片段,即使她那么小,其他事情全都忘干凈了,那件事她也絕對不會忘。
上一世她也是沒有拒絕嚴浩翔的提議,和他一起去游樂園玩。
后來玩著玩著兩個人就走迷路了,當時嚴浩翔想讓宋酒辭呆在原地,他去問問路。
但沒想到有一個猥.瑣大叔對著僅有七歲的宋酒辭起了猥.褻之心,光天化日之下抱起她就跑到了一個偏僻街角打算對她做不好的事。
人來人往間也沒有關(guān)注到一個小女孩被抱走的事,看到一隅的人只當是家長抱孩子回家而已。
宋酒辭被人捂著嘴,哭鬧聲湮沒在嗓子里,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去,全身都在抗拒,卻無濟于事。
她的雙手被緊緊控制住,嗚咽聲被惡心的粗喘聲覆蓋,裙子被撩開,讓人作嘔的雙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徘徊,充滿色.欲的眼神她兩輩子都忘不掉。
宋酒辭用盡全身力氣去掙扎,可她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年僅七歲的她,在那一刻,體會到了人間的黑暗,那是她最崩潰,最無力,最絕望的時候。
那天的天很藍,云很白,街上很吵鬧,歡笑聲很大,明明這個世界很美好,但宋酒辭卻只能看到黑白色。
在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很臟,她想去死。
她希望全世界都應該去死。
在那一刻,宋酒辭感覺整個世界暗淡無光。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聽到遠處有一陣警鈴聲越來越近,那個猥.瑣大叔瞬間就慌了,拋下宋酒辭轉(zhuǎn)身就跑。
躲在暗處的男孩子等了一會兒,才從角落里走出來。
他頸后掛著一副耳機,穿著一件粉色小褂,年齡不大,看起來像只精致的小兔子,但身上卻散發(fā)著一種異常冷靜的氣息。
他走到宋酒辭身邊,把她被撩起的裙擺整理好,替她擦掉臉上的淚珠和淚痕,握住她的手拉她起來。
賀峻霖.“你沒事吧?”
宋酒辭嗚咽著搖了搖頭,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宋酒辭.“嗚……我沒事……”
剛剛她的手臂被人狠狠地摁在地上時,手臂上有很多擦破皮的地方。
現(xiàn)在一看,傷口有些驚心動魄,紅色的擦傷在手臂上布滿,上面還沾滿了泥沙,看著都有些疼。
一個才七歲的女孩子,就受到如此大的痛苦,換誰也受不了。
賀峻霖.“你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家吧?!?/p>
宋酒辭顫顫巍巍地握住賀峻霖伸出來的手,拼命忍住哭聲,肩膀隨著抽噎一下一下的抖著。
后來宋酒辭跟他上了同一所高中時她才知道他的名字——他叫賀峻霖。
后面的事宋酒辭記不大清了,猥褻男得了一個什么罪行,她也不記得了。
仔細想想,或許是因為那天嚴浩翔拋下了宋酒辭,她才會受到侵犯,所以即使到后面宋酒辭給他的追夢生涯抹上了黑點他才沒有追究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