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學(xué)校里面的廣播響起,要所有的學(xué)生都去禮堂集合,說是有關(guān)于殺人案的重要線索。
朱志鑫在人群中找到了余緣離的身影,這很容易,因為她坐在了第一排的邊角,旁邊沒什么空位,他就坐到了后一個位置。
余緣離一向是喜歡坐在中間位置的那個位置,既可以看到整個會場的狀況,又不算太近,不算太遠,可以藏匿于人群之中。
她嘴角挑著三分笑意,眼里的光一閃一閃,一根手指撐著白玉般的下巴,像是一只狐貍。
讓人不能移開視線。
宋亞軒“讓開?!?/p>
一個海膽頭的少年走到他旁邊,冷冷開口。
朱志鑫不明所以的看他,卻見他神色冷淡,語氣不容拒絕。
他冷的淬冰一樣的視線讓朱志鑫有一種被什么東西盯上的錯覺,他輕輕抖了一下,往里面坐了一個格,宋亞軒卻還是看他。
周圍的人都被這邊吸引到了,隨即就看見那個容貌極其美艷又脫俗的少年站在旁邊,像是尊貴的伯爵在俯瞰奴隸一樣。
余緣離“人家都讓開了,你怎么不坐下去?”
她回頭,頭發(fā)被捋到一邊,潔白干凈的脖頸露了出來,修長而又脆弱,宋亞軒默不作聲的把視線移開。
宋亞軒“臟?!?/p>
朱志鑫臉色蒼白,又因為生氣而有一些不自然的發(fā)紅,肩膀微顫,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那雙眼睛已經(jīng)紅了半圈,眼淚欲落不落。
余緣離難得沒開口,只是挑下眉。
朱志鑫“我不……臟?!?/p>
他這么說,還是往里面又退了一個格。
宋亞軒這才揚了揚下巴,坐下去,不過還是抱著胸,依舊不開心的樣子。
余緣離只覺得有一點好笑,看了朱志鑫一眼,就回頭。
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扼住她的脖子,宋亞軒湊到她旁邊,低聲開口:
宋亞軒“你怎么不看我?”
他古潭般的雙眼里似乎燃燒著一簇火。
這句話落下來,宋亞軒就沒有了繼續(xù)的動作,反而是收回了自己的手,抱著胸坐在后面,把帽子拉起來,蓋在頭上,脾氣反復(fù)無常。
旁邊的朱志鑫盯了他一會兒,然后緩慢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宋亞軒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手指稍稍抬了一下。
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了幾個熟人看見她,還笑著打了下招呼。
好吧,笑著打招呼的只有那個叫做賀峻霖的花蝴蝶。
余緣離移開視線,等待著今晚好戲的上演。
最邊上的位置正好能看見后臺,禮堂前面的舞臺也是學(xué)校晚會用的,舞臺上場的人都會在旁邊的角落里面,此時,那里正站著馬嘉祺,他眸色陰沉,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啊哦,被看見了啊。
余緣離露出了一個美艷逼人,燦爛至極的笑容,還調(diào)皮地對著那邊打了個招呼。
那一瞬間,余緣離在馬嘉祺眼里面看到了殺氣,真真實實的,殺氣。
他嘴角竟然詭異的提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站在暗處,五官都被陰影覆蓋,像是在角落里面窺視世人的惡魔。
人家好怕怕呢。
余緣離面色不驚的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