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偶爾有幾片云隨著微風(fēng)緩慢飄動著,枝頭有鳥兒在棲息,它們躲避著雨點,以免沾濕了自己的翅膀。雨勢并不是很大,不過站久了也足以將衣服淋濕。
在一處木屋旁邊定定地站著一個人,那人仰著頭呆呆地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無一郎站在雨幕中,呆呆地在腦中搜索著那朵云的名字。
時透無一郎那朵云,叫什么來著......?
搜索無果,無意間他的余光又看到了一只鳥,于是他便再次開始在腦中搜索這只鳥的名字。
時透無一郎那只鳥,又叫什么來著......?
黑川厄剛從隨處找的廢棄木屋中走出來,就看到了某個呆子站在雨里望天的場景。
黑川厄(嫌棄)嘖,你又在干什么蠢事?
黑川厄瞇了瞇眼,倚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雙手環(huán)胸皺眉看著雨里的無一郎。
無一郎聽到了黑川厄的聲音,才緩緩從無盡的思考中回神。
時透無一郎我在想......這朵云和那只鳥叫什么名字。
黑川厄哈......?
黑川厄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
黑川厄這種東西……怎樣都無所謂吧?
少女直勾勾地看著無一郎的方向,語氣平淡。
黑川厄你只需要記住你的名字叫時透無一郎就好。
黑川厄其余的,不需要你多想。
無一郎緩緩轉(zhuǎn)頭,在雨幕中與黑川厄遙遙相望。
黑川厄蹙眉,收回環(huán)胸的動作,就這樣朝著無一郎徑直走了過來。
她下了臺階,和無一郎一樣走進雨幕里。正當無一郎疑惑黑川厄為什么要這么做時,他忽的就感到自己的頭皮有些疼痛。
黑川厄一把揪起了無一郎垂在胸口處的一撮發(fā)絲,就拽著他往屋子里走。
看似很粗暴的動作,可其實黑川厄在前面走路的速度并不快,所以他感受不到什么痛覺。待將無一郎拽進了屋子后,黑川厄才低頭望著他開口
黑川厄自己滾去洗澡,別讓我看到你身上有任何一點臟兮兮的痕跡。
沒有得到無一郎的回憶,黑川厄不耐煩道
黑川厄聽見沒?
無一郎乖乖點頭應(yīng)是。
時透無一郎知道了......
一個小時之后———
黑川厄.......??
黑川厄這臭小鬼是死在里面了?
肉眼可見的,黑川厄額頭上出現(xiàn)了幾個大大的“井”字。
黑川厄二話不說直接推門進去,婆娑的水氣夾雜著熱溫的煙霧繚繞在屋子里,她能隱約看到浴桶里的人影。
黑川厄喂臭小鬼,你洗好了沒?
回答黑川厄的,是一片寂靜。
黑川厄心下默默無語,這呆子…不會是躺在里面睡著了吧......?
新下有了猜想,黑川厄沒有再猶豫走近浴桶所在的地方,卻看到無一郎睜著那雙無辜的眼睛巴巴地望著她。
黑川厄......??
黑川厄你沒暈......?
時透無一郎沒有。
黑川厄那我叫你怎么不回話?
時透無一郎我在想......唔......
無一郎呆楞地抬頭看著狠狠捏住自己臉頰的黑川厄。
黑川厄(總之就是超兇的表情)剛才我跟你說了什么來著???
時透無一郎......不記得了。
黑川厄=)(核善的笑)
黑川厄深呼吸了幾下,心里不斷給自己灌著“他只是個小屁孩他只是個臭小鬼我大人有大量不和呆子計較”的心靈雞湯,以免自己真的失手一個不注意就把面前的人兒給咔嚓了。
在黑川厄經(jīng)過閉眼長達一分鐘的自我安慰后,她再度睜開眼,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黑川厄洗完了沒。
時透無一郎沒有。
黑川厄=)
黑川厄你再這樣是想讓我等到明天洗澡么?
時透無一郎啊......也不是不行。
黑川厄=)…你這小鬼的嘴,遲早有一天我要給你撕爛。
黑川厄臉黑著挑起浴桶里的毛巾,沾了水就往無一郎頭上薅。
浴桶里除了水什么都沒放,無一郎就這樣坐在里面一動不動,像極了一個木雕。
對于幫他洗澡這件事,黑川厄和無一郎自身都不覺得這有什么。黑川厄是覺得無一郎還是小孩子,看光了就看光了,反正也沒什么看點。而無一郎就不一樣了,畢竟黑川厄是他現(xiàn)在唯一熟知且可以依賴的人,所以他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好像還挺樂意挺享受的模樣?)
無一郎乖乖地坐在浴桶里也不說話,又開始了他的神游。
黑川厄站在無一郎身后,用沾了水的毛巾擦了些皂角,就開始往無一郎柔軟的發(fā)絲上搓。
ps:早期是沒有沐浴露那些奢侈高端的東西的,所以他們一般都用皂角和豬苓,豬苓是大戶人家用的,一般人都用的皂角。
無一郎烏黑的長發(fā)松散開來,漂浮在溫和的水面,泡沫很快就被揉搓得更多。
黑川厄纖細的手指不斷在無一郎發(fā)間穿梭,用的力氣剛剛好,修長的指尖緩緩在他的頭皮上摩擦、揉搓。
她是第一次給別人洗頭,也不知道該用多大力,所以用的力度就輕了些。
無一郎舒服地瞇起了眼睛,在霧氣朦朧和適宜舒適的水溫之中,緩緩磕上了眼簾。
待無一郎發(fā)絲的每一處角落都被黑川厄洗的干干凈凈,她才再次用毛巾沾水,緩緩擠在無一郎的頭上。
無一郎烏發(fā)上的泡沫越來越少,黑川厄眼見差不多了,才將他的頭往后推了推。
直到無一郎的頭仰著搭在浴桶邊緣足夠讓黑川厄看見他面孔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
這個臭小鬼已經(jīng)睡著了。
黑川厄......??
好家伙,她還好心耗費著自己練劍的大好時光給他洗澡呢,結(jié)果對方不但不領(lǐng)情,還享受得睡著了???黑川厄沒好氣地捏了捏無一郎的臉,權(quán)當泄憤。
她打理好無一郎身上和頭上的泡沫,才從浴桶中抱起他渾身濕透的身子,用一條更大的干毛巾包裹住。
但是不免的,無一郎身上的水珠還是大多都沾濕在了黑川厄的和服上,漾出了許多深色的印子。
可一向潔癖作慣的黑川厄卻沒有在意,甚至看都沒看身上的水漬一眼。
她將被裹成“毛毛蟲”的無一郎放進床上的被褥,自己轉(zhuǎn)身也去洗了。
等一切忙完之后,已經(jīng)是餉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