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
李斯結(jié)巴著嘴半天說不出話,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吧。
“你的事之后再算?!?/p>
虞清沒看他,語氣懶散道:“怎么還要朕請你?”
“韓非參見太后?!?/p>
韓非俯身行禮,心里則在不停思考虞清的來意。
若是放他還好,若是來給秦王當(dāng)說客……
李斯的目的是明顯了些,可他一句話說的不錯國破臣恒亡,沒有韓國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你先退下?!?/p>
看出韓非想法,虞清支開李斯,李斯雖不愿,卻也知他在嬴政心中的地位,和虞清在嬴政心中的地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因此只得乖乖應(yīng)是。
“坐。”
虞清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下,然后示意韓非也坐。
韓非:……
這母子兩簡直一模一樣。
想起嬴政那日召他的場景,韓非不知為何有些好笑,原本緊繃的心,也慢慢放松。
這一放松也有空打量面前的虞清,不愧是秦王政之母,兩人一等一的好看,或許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會生出同樣優(yōu)秀的秦王。
韓非思緒有些發(fā)散道,哪怕立場相駁,面對秦王政時,他也忍不住心生誠服,比起六國他確實更適合一統(tǒng)天下。
只可惜自己等不到那天。
提出中央集權(quán)的韓非到底不夠豁達(dá),接受不了自己母國也成為秦騎征伐的踏腳石。
兩人就這樣沉默不語著,直到韓非深深一拜:“不知太后今天所來何事,若無事的話非今天就先告辭,適才聽太后與李廷尉交談,說王上欲赦免非。”
韓非斟酌著用詞,哪怕死他也要死在韓國。
“你以為沒有王上與朕的準(zhǔn)許,你出得了咸陽,出得了大秦嗎?”
“韓非你是個聰明人,同樣的話朕不想再說第二遍?!?/p>
“你的學(xué)說朕也看過,其他地方都不適合你,只有大秦才有真正滿足它的土壤?!?/p>
虞清語重心長道,不好啃才是塊好骨頭不是?
“那又如何?”
韓非也急了:“非乃韓國宗室,韓國都不存,非再踐行自己的學(xué)說又有何用,難不成秦國滅了,太后還有心情管什么摘花折柳嗎?”
“放肆!”
“豎子你敢!”
兩旁的兵衛(wèi)舉起長戟就向韓非脖頸刺去。
“退下!”
虞清在兵衛(wèi)們憤憤不平眼冒怒火的目光中,繼續(xù)饒有興趣撥挑著爐中香灰。
秦獄臟味重,需得放些香熏除味才好。
“說完了嗎?”
虞清冷眸看向一臉不服氣的韓非:“說完了換朕來說?!?/p>
“是秦國滅了,朕是沒有什么心情摘花折柳?!?/p>
“但若秦國不滅呢?”
“不可能!”
韓非失聲:“哪有不滅的王國!”
虞清淡淡瞥了韓非一眼:“這不挺清醒嗎?”
“六國伐交、大世之爭,不是秦國也會是別國,如此倒不如秦國。”
“畢竟我兒可是立志要一統(tǒng)天下的人,被秦國滅也好過被別國滅,之后再滅上第二回?!?/p>
“你說是與不是啊韓公子?”
韓非是韓國公子,虞清如此稱呼不可謂不殺人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