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女子一生中與婚禮同樣重要的笄禮,巧慧又是翁主,薄太后掌上明珠,劉恒看重之人,皇后竇漪房自然不會怠慢,務(wù)必一切盡善盡美。
只是不怠慢是一回事,真正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也沒人告訴她薄巧慧居然生了這樣一副模樣啊!
巧慧向來以賢德出名,因此包括竇漪房在內(nèi)的眾人下意識就以為她容色不夠出眾。
不然全天下好處總不能叫她一人占去。
直到真正見了巧慧,眾人才知自己錯的究竟有多離譜。
自負美貌的竇漪房下意識撫了撫自己依舊白皙,可早已不再年輕的皮膚,慶幸自己沒和她生在同個時代。
薄太后更是笑得眼角滿是紋路,如果不是顧及及笄禮,恨不得把巧慧摟在懷里好生親香。
什么竇漪房、戚夫人在她乖乖侄孫女面前提鞋都不配!
還好沒配給劉啟,不然真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了。
沉浸在巧慧盛世美顏中的薄太后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兒子劉恒整個人魂不守舍。
別人是始于顏值,終于人品,在劉恒這兒卻將將反過來。
她原來長這樣嗎?
再冷清的男人,在真正絕色面前也免不了軟兩分心腸,何況劉恒在和巧慧見面前早就有了好感。
喉結(jié)滾動,努力控制自己情緒的劉恒沒發(fā)現(xiàn),下首的梁王劉武從巧慧出場的第一刻起眼神就再也沒離開過。
一見終身誤。
這一刻他無比感激向來討厭的異母親哥哥劉啟,感激他避之不及,感激他沾花惹草,甚至如果不是他不出席,自己也不會一枝獨秀,成為場上男子中和巧慧年齡最相近的。
眾生百態(tài)。
巧慧笑的恬靜柔和,一舉一動無不入畫。
首先登場的是贊者,盥洗后跪坐在席上用木梳幫巧慧梳頭,之后再把梳子放在席子南面。
這一重任本來應(yīng)該是由巧慧的女性好友、姐妹擔當,但她深居簡出,并未有什么童年玩伴,薄家也人丁凋零,有且只有她一個女兒。
按照劉恒竇漪房意思是想讓館陶來。
館陶素來嬌縱慣了,哪怕巧慧如今封翁主,她也依舊不大瞧得上巧慧,覺得她狗屎運,做的事沽名釣譽。
不搞破壞都不錯,又怎么可能真心給她當贊者?
還是遠在淮南的劉安猜到巧慧笄禮將至,平時在信中又很少提及同齡玩伴,因此讓自己母族嫡出妹妹日夜兼程。
這才堪堪在笄禮前趕到,沒讓巧慧面臨無贊者可用的尷尬場景。
使得巧慧感嘆,有時真是細節(jié)決定成敗啊。
不是周亞夫不好,巧慧及笄周亞夫也送上自己南征北戰(zhàn)多年繳獲無數(shù)珍玩,但周亞夫到底在軍中待久了,心思上不及劉安來的細膩。
也更加令人動心。
贊者梳完發(fā)之后就是正賓薄太后為巧慧梳頭加笄。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p>
薄太后含笑著為巧慧加笄,贊者送來與之相配套的素衣襦裙,一套繁瑣的流程下來薄太后額角早已滲滿汗珠,但她絲毫不覺勞累,只想把天底下最好的都捧給巧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