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昂是瀘城人,瀘城百年出的第一位文豪名仕,瀘城的百姓專門為陸之昂打造了一家展覽書畫作品的郭館,名玉樓軒。
顧南枝和容淵停在玉樓軒門口,顧南枝指著門前牌匾:“就是這了?!?/p>
陸之昂的表情似幻境中山澗流霧,模糊不清,他眉心微蹙,只是點點頭,率先進去了,顧南枝和容淵緊跟其后。
因為城中異事,郭館門可羅雀,只見幾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帶著一個孩童在觀摩墻上的詩畫題詞。
陸之昂緩步走到墻面前,蒼白的手拂過熟悉的字畫,他眉眸間帶著一絲苦澀,眼眶漸紅,他駐足不語,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拂著展覽在墻面的字畫。
“哎——”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走上前來,“二位看著面生,不是瀘城本地人吧?”
顧南枝回首,男子看起來三十出頭,眉目溫文敦厚,答道:“是的,我們不是瀘城人氏。”
男子豁然笑道:“想必二位是來觀賞陸先生的遺詞畫集吧?”
顧南枝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陸之昂,隨后點頭:“正是。”
“陸先生的作品有越來越多的人接受喜愛,吳某甚感欣慰,也不枉城主開設(shè)這家郭館?!蹦凶颖砬樾牢?。
容淵看著男子與顧南枝愉快交談的模樣,略微不爽的問道:“閣下是?”
男子一拍額,恍然道:“是我失禮了,在下吳啟倫,暫時在這管理這家郭館?!?/p>
“失敬,吳先生,在下顧南枝,這位是我的徒兒,容淵?!鳖櫮现Φ?。
吳啟倫溫文攜縷淺笑,清言:“哪里哪里,顧公子來的巧,近些日子館中人煙稀少,可慢慢欣賞?!?/p>
“可惜了,也不知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往日的繁榮?!眳菃惖拖骂^,輕聲喃喃道。
“吳先生,怎么了?”顧南枝問道。
吳啟倫抬起頭,幽幽道:“讓顧公子見笑了,吳某只是感嘆城中異事,現(xiàn)如今瀘城百姓都不敢兀自出門,郭館也鮮少有人來了,顧公子也要小心罷,盡早回去甚好。”
顧南枝當(dāng)然知道什么異事了,始作俑者都在旁邊呢,顧南枝沒有多言,只是道了句謝。
“那吳某先回柜臺處理事務(wù)了,顧公子與令徒且慢慢觀賞?!眳菃惔故坠Ь吹?。
“好的,勞煩吳先生了?!鳖櫮现c頭,跟這些文人說話忒累。
吳啟倫離開后,容淵撇著嘴,眉間的適意已然不在,連說話都酸溜溜的:“師尊真是平易近人?!?/p>
“嗯?還行吧?!鳖櫮现吹饺轀Y的表情,覺得有些奇怪。
“對念枕師兄,對蘇師姐,對盛師伯,對門口掃地的大伯,還有這個吳先生,師尊都這般愷悌,特別是這個吳先生,師尊還笑的那么開心?!比轀Y嘟囔著。
這娃說話怎么陰陽怪氣的?而且她什么時候?qū)叩氐拇蟛^了,顧南枝自己都記不起來了。
“哪有啊,而且為師不也經(jīng)常對你笑嗎?”顧南枝斂了臉袖口,面色慈和。
容淵淺瞳透著絲絲幽怨:“師尊對我也似對外人一般,那不一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