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瑩神識甫一入水下,便被水底邪崇身上所泄露的陰鐵之息給吸引,幾乎是潛意識的、魏瑩的神識尤如受到召喚一般往更深的水下而去。
倘若此時有人在她身旁便會發(fā)現(xiàn)、其周身隱現(xiàn)的一縷陰煞之力靈動而精純,水中作亂的邪祟更是遠遠地避開了她所在的一方水面。
只見偌大的碧靈湖上涇渭分明,一方平靜如初,一方竟生出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攪動的十幾只小船都被那渦漩裹挾在其中邊轉(zhuǎn)邊往下沉,偏魏瑩所在的小船竟平穩(wěn)非常,好生詭異!
魏無羨關(guān)心則亂地御劍疾馳而下:“妹妹!”
魏瑩神色平靜地螓首微側(cè),向來歡喜的美目此時竟一派漠然的空寂,那一眼竟看的魏無羨心中一驚!
那一眼的感覺怎么說呢。。。就宛如無悲無喜的仙人,身處云端之上冷眼看向腳下螻蟻的眼神一般。
“瑩兒?我是哥哥啊。”魏無羨不知魏瑩眼下是怎么了,卻下意識地不想讓其他人發(fā)現(xiàn)妹妹的不妥之處:“澤蕪君我妹妹無事,大家要小心啊!”他向半空的藍曦臣說道。
半空上藍曦臣微一點頭:“沒事就好?!?/p>
他復(fù)又看向下方作亂的水行淵,長嘆一聲道:“如今也只好暫時將之封印一二了?!?/p>
眾所周知,水行淵一旦形成便極難除去,除非把水抽干,打撈干凈所有沉水的人和物,暴曬河床三年五載——而這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
魏瑩的神識在一片暗流下發(fā)現(xiàn)了藏在一具尸骨懷中陰煞之力濃重的的黑色鐵塊,幾乎只是一個意動的念頭,那枚黑鐵塊兒便沖著魏瑩的丹府疾射而來——很奇異的、魏瑩不僅不怕,甚至還在那枚鐵塊上感受到了一股歡欣喜悅的氣息。
而這種感覺讓她很熟悉,就好像、那本就該是屬于她的東西一般。。。
在藍氏眾人布置封禁之陣的時候,湖面的浪漩更大了些,似是連水崇都因感到危機而奮力反抗一般,可魏無羨卻愣是一絲危機都沒感受到,明明他就距那漩渦風浪不足十米的地方,卻偏偏宛如兩個世界一般的風平浪靜。
“瑩兒,這是——”你做的嗎?魏無羨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妹妹,莫名的他就是有一種這里的安穩(wěn)與妹妹有關(guān)的感覺。
而在看不見的深水下,幾乎是那塊陰鐵甫-融入魏瑩丹府的瞬息——
小船上的魏瑩美目微眨后疑惑地看向身旁目帶擔憂的哥哥:“怎么了哥哥?”
魏無羨看著她臉上又露出了熟悉的神采,提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你沒事兒吧瑩兒,剛才著實嚇了我一跳?!彼⌒÷暤氐馈?/p>
“嗯?”魏瑩一臉迷茫地看著他,很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說。
不過不遠處湖水中的異樣和藍氏眾人的布陣一下子就奪去了她的關(guān)注:“是封???為什么不一下子清理了他們呢?”
魏瑩暗自盤算了一番,只覺的若讓自己來動手,似乎這些水祟清理起來也并不費什么功夫的樣子。
“這些水行淵一旦養(yǎng)成,便是整片水域都變成了一個怪物,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清除的啊?!拔簾o羨望著作亂的水行淵搖了搖頭道。
魏瑩美目眨了眨,很難嗎?
她搭在船舷的右手輕輕握了握,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力量在手中一般,那種如臂使指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確實有一滅之力。
魏瑩等到藍曦臣最后一筆封印落下的瞬間、右手忽然用力一握!
無形中一道看不見的威壓瞬時在水中蕩開、其所過之處一切水祟盡皆散盡、無形無狀,宛若塵沙一般徹底消融于了水中!
“怎么回事兒?”
“水行淵這是被解決了?!”一眾弟子驚訝不已,他們藍氏的封禁陣幾時有了這般大的效果了?
“忘機,你怎么看?”藍曦臣也是一臉驚疑不定地望著下面的碧靈湖。
就是因為水行淵難以根除他才不得不暫且將之封印、留待日后再行處理的,可誰知這本會讓他們藍氏耗費不少心力的禍患竟然就這么不明不白地被消除了?
“瑩兒?!”魏無羨還來不及為此異象而震驚,便發(fā)現(xiàn)魏瑩的身體正軟軟倒下。
他大驚之下忙將人扶入懷中,只見適才還面色紅潤的妹妹此時面色慘白,他心急地探其脈門,卻震驚的發(fā)現(xiàn)魏瑩體內(nèi)竟一絲靈力也無!究竟什么樣的情況才能讓一個靈力充沛的人瞬間耗干靈力呢?
魏無羨想起須臾前莫名被滌清蕩盡的水行淵,他的心猛跳了兩下,握著魏瑩手腕的手顫了顫繼而又堅定地為其輸送起了靈力。
“魏公子,魏姑娘可是傷著了?”藍曦臣二人御劍行來。
“啊,沒事兒,我妹妹她舊傷未愈,適才又沒防備的受了靈力波動的震蕩,不小心暈過去罷了?!蔽簾o羨神色如常地道,口中還略帶自責的道:“怪不得溫情她們平日把妹妹護得那樣緊,這次倒是我大意了。”他一臉自責地嘆了口氣。
溫氏一眾子弟平日那恨不得把魏瑩護得密不透風的架勢云深不知處又有誰人不知呢?
當下藍曦臣關(guān)切地道:“既如此,我們不若帶魏姑娘去鎮(zhèn)上尋間客棧略作休息吧,順便也讓醫(yī)師再為其診視一番。”
否則好好的人帶出去卻又傷著回山上,藍曦臣只想想便覺得不妥,再加上他也有意再多觀察一番碧靈湖的異狀,故一行人便催動著腳下的小船往鎮(zhèn)上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