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讓我去,我自然是毫不猶豫地去了,手指不拿白不拿,反正有系統(tǒng)在他始終對我無可奈何,先說好,這并不是信任系統(tǒng),而是因為它解釋過它與我是共生關(guān)系,我死了它也會跟著死的那種。
系統(tǒng)的存在很突然,就像爛俗小說里常見的套路一樣,沒有什么由來也沒什么主線結(jié)果,它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讓我好好地活下去,但具體是什么樣的規(guī)則我還不得知,除了偶爾會頒發(fā)所謂的任務(wù)以外,有系統(tǒng)的日子比我想象中的清閑,至少它從來沒強行要求我去做過什么,接不接受全看我自己樂意。
這么一想它好像也挺好的,但也只是好像。畢竟它身上存在的諸多疑點讓我不得不始終保留一分警惕。
兩面宿儺像個神經(jīng),也沒說哪個寺廟,那么多寺廟我怎么知道去哪,但是很快他的嘴巴就在我手上冒了出來,理所當(dāng)然地指揮我為他跑腿。
好吧,我決定收回之前吐槽他的話,但是他指揮我的大爺樣子也很讓人無語。不過就算他想把我當(dāng)他的容器,也是沒有毛用的,系統(tǒng)解釋說他只能依附我而存在,脫離我的身體,他就會重新變成手指。
所以他也就只能這么神氣一下子了,大度的我決定原諒他
夏季下起的小雨沖散了空氣中令人心煩意亂的燥熱,伴隨著耳畔的蟬鳴聲,我走進山林里隱藏的一處破敗寺廟
蜘蛛網(wǎng)結(jié)的到處都是,所幸空氣中的灰塵被突如其來的小雨沖洗干凈了,門大敞著,我隱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該不會又是鬼吧,真是服了。
果然,完全走進去后,就看見不遠處跪坐著一個披散著頭發(fā)的男鬼,他的臉色很蒼白,容貌保留著身為人類時的模樣,算得上十分英俊,如果不是鬼的話想必在女生中會很受歡迎。應(yīng)該是前不久才轉(zhuǎn)化的,他還沒吃人,暫時沒在他身上聞到血腥味。只是在看著自己進來時,口中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他綠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但卻沒有立馬發(fā)動攻擊,也沒試圖移動,依然跪坐在地上。
如果每只鬼都能像他這般乖巧就好了。
“你……”
出乎意料的,他居然能夠開口說話,發(fā)音也挺標(biāo)準(zhǔn),這家伙,居然還能保留身為人的理智,雖然鬼牙已經(jīng)彰顯了其身份,但我還是不準(zhǔn)備立馬斬掉他的腦袋。
再多讓我驚喜一些吧。
他慢慢站了起來,身形不穩(wěn),好像隨時要倒下去。這時我才看清楚他的打扮,深色的和服,腰間有一把刀,再仔細看,能看清楚他手上明顯的繭,應(yīng)該是練武出身,可惜了。
但就算分散了部分注意給這只鬼,我也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初衷,順著兩面宿儺的指示,很順利地拿到了手指,他當(dāng)即就在我手心上長出嘴巴把手指吞了下去,那只鬼驚訝地看著我,我差點被他當(dāng)成同類了。
“你是人類嗎?”
“誒?”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只鬼這么問,我有點來了興致,頓時湊近到他面前。
他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大概是不習(xí)慣如此近距離和女子接觸,雖然身為鬼臉沒紅,單從那副不自然和僵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對這種情況難以應(yīng)付。
“不是。”
我回答后,又問他:“那你呢,既然你身為鬼,又有沒有感受到你與其他鬼的不同呢?”
少女的血液就流動在血管中,細嫩的手臂好像一折就能斷。
他努力忍耐住自己渴望鮮血的欲 望,他吞了吞口水,身為人時的殘留理智讓他意識到這樣對一個女士十分不禮貌,于是他下意識鞠躬道歉。
“真厲害啊,那就讓我看看你能堅持多久。”
話剛說完,她就轉(zhuǎn)頭似乎要離開,伊藤隼人有些疑惑,他看了看她腰間的刀鞘,覺得不明所以。
但是看著她的后背,那單薄的后背,只要撲上去,想必很快就會被他壓的動彈不得吧……到時候,就可以享用美味的食物了。
不……不
雖然是這么想的,還是饑餓到極致的身體已經(jīng)率先一步撲了過去,蕭千野沒回頭,她看起來隨意地快速拔出日輪刀,便迅速轉(zhuǎn)過身將對面鬼斬首了,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好像早有預(yù)料。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多失望。
忍住不吃人的鬼,還是太少了啊……或許說,根本沒有?
算了,凡事還是留點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