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出去談!”她雖眸中帶怒,但仍舊泰然自若的離開,在接受小茅草屋外眾人由衷的膜拜后,便轉(zhuǎn)向一處偏僻的角落。
在她離開半晌后,范景霖才發(fā)現(xiàn),這女孩說的竟然是中文!
雨停了。
翠綠的大樹底下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身上罩著寬大的黑袍,頭上也覆著黑色的面紗,沒有露出一絲肌膚。
看著纖瘦的背影,范景霖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范景霖冷眼看著她,銳利的視線在嬌小的身軀上轉(zhuǎn)了幾圈,黑眸深處,閃過些許若有所思的光芒。
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是這些居民口中所敬重的“神”嗎?是他心中那種草菅人命、用幾把藥草就想騙人的騙子?
聽到來人沉穩(wěn)的步伐聲,古安安緊咬紅唇,小小粉拳在黑紗中緊握,以勉強抑制自己的脾氣。
“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么?”古安安霍地轉(zhuǎn)身,曳地的黑紗裙轉(zhuǎn)出魅人的半弧,隱約能聞見衣裳轉(zhuǎn)動時所散發(fā)的淡淡草香味,黑色面紗遮住她大半的臉,只露出一雙發(fā)亮的黑眸。
“我剛才做了什么?”范景霖微微挑眉反問,語氣和緩,與他陰沉的臉色十分不搭。
這小妮子竟然滿臉指控的瞪著他瞧,仿佛他剛才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
古安安怒氣沖沖的瞪視他,不發(fā)一語,深怕胸中高漲的怒氣,會因為開口而全數(shù)爆發(fā)。
“我還想問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么?”面對她的不言不語,范景霖主動回問道,聲音更加冰冷。
“我當然是在治病,要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么?”古安安怒極地低喊,清澈的雙眼中燃燒著怒火。
“我只看到一把搗碎的黃豆,夾雜著幾株不知名的藥草,這就是你所謂的治病良藥?”范景霖瞇起眼睛,怒氣也不亞于她。
聽出他語氣中的輕蔑,古安安怒瞪著他,雙手因憤怒而發(fā)抖。
之前就有人告訴她,今天會有一批義診的醫(yī)師與義工們會來此處,她原本很高興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但現(xiàn)在她卻氣得想打人。
眼前這個自大到令她發(fā)指的男人,必定是來義診的醫(yī)師,就算她再怎么生氣,也不能跟這些人起沖突,畢竟他們所帶來的物資,可以救上不少人。
“就算你是來自文明的地方,也請你尊重我的所學,不要干涉我?!惫虐舶惨е獯剑滔聺M腔憤怒,轉(zhuǎn)身就想離去。
范景霖步伐極快,才一眨眼功夫就竄到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口氣不改一貫的諷刺。
“尊重你的所學?在我看來,那只是一些欺騙無知人民的方法罷了。”范景霖冷冷的說道,壓根兒不相信剛才所見的一切。
古安安低垂著頭,沒有看他,雙眼已迸出火焰。
男人近在身側(cè),她能感覺到他明顯的敵對與不信任的態(tài)度,那是一種來自現(xiàn)代醫(yī)學的自傲。
“你最好讓開!”她語氣一頓,看著身高遠高于自己的男人,不自覺的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范景霖一向不是會憐香惜玉的男人,更何況對象是一個張牙舞爪、甚至可能是草菅人命的騙子,于是他又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