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瑰.“嚴總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回去了?!?/p>
季瑰微微頷首,清冷疏離的眸光讓嚴浩翔本來抱有一絲僥幸的心徹底崩潰,他想挽留,他總覺得季瑰一走,他們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交談了。
嚴浩翔.“你的那把傘,我還留著?!?/p>
他們年幼的故事的結尾,是嚴浩翔跟著父親搬去了紹城,也就是如今佛羅里達街道辦所在的城市。臨走前季瑰把那把碎花紅傘塞進了嚴浩翔的懷里,“下雪的時候記得自己撐傘喔,別感冒啦。”
之后的幾年,季瑰從各處聽聞了他的事跡,她不能想象,那個在她看來即使外表憂郁但內心仍保留著一份純真的小男孩竟然生活在那樣陰暗糜亂的家庭。
在那個家庭,誰不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物,誰不是反目成仇的兄弟,誰不是利益至上的狠角兒。他們的刀下都躺著幾十條無辜的人命,槍下都臥著幾十條蒙冤的靈魂。
“別和嚴浩翔有牽連?!?/p>
“我的小瑰一定要天天開心,永遠幸福下去?!?/p>
父親臨逝前撫著她哭得不成樣子的臉龐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父親就這樣在她人生列車中到站了。
與其說父親害怕她和嚴浩翔牽扯,不如說父親害怕她受嚴家的牽連,蹚嚴家的污水。
父親心里的季瑰,就是玫瑰。
是不能被嚴浩翔這樣的惡狼撕咬的玫瑰。
聽到嚴浩翔懇求般的話語,季瑰的步子微微一滯,背影暫停了一瞬,背對著他下定決心開口道。
季瑰.“嚴總要是喜歡,留著也無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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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門季瑰就看到杵在門口的賀峻霖,他看到她出來立馬焦急地迎上去。
賀峻霖.“季瑰姐姐你終于出來了,表哥沒把你怎么樣吧?!?/p>
說著還扶住她胳膊左看右看,生怕她真的出點啥事。
畢竟表哥的手段他也不是沒見過。
季瑰被他的不自知的手勁別的不太自在,稍稍側身抹開他的手。
季瑰.“真沒啥事兒。”
他看到季瑰的確無恙,這才放了心,但下個話鋒轉向了季瑰最不愿談的話題。
賀峻霖.“沒事就行。欸不過我表哥可是響當當?shù)牟唤?,怎么剛還能跟你在一起?!?/p>
賀峻霖.“聽說跟他共處一室的女的,不是被他扔出來就是……”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季瑰神色一變,不想和他談起嚴浩翔,于是慌慌張張地推著他就往外去,賀峻霖一個沒反應過來就順著被她推著走。
賀峻霖.“季瑰姐姐你這太突然了吧也……”
聽著像抱怨但不自覺彎起的唇角泄露了少年的心事。
季瑰.“閉嘴,姐姐陪你打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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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職業(yè)要求,他們的休息時間往往很短,當然除了那個天天閑的沒事干的賀峻霖。季瑰和他打過兩盤游戲后他還纏著再開一局,而季瑰隨時戴著的溝通耳機里傳來嚴浩翔慵懶的聲音。
嚴浩翔.“到點兒該開會了吧?!?/p>
雖然知道他在喊所有人過去,但季瑰總覺得這話像是對她說的。
她拍拍賀峻霖的肩頭,語重心長地囑咐道。
季瑰.“賀兒,姐姐去會議室了,你好好玩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