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本以為她會記得少了一個人,可事實(shí)就是這樣,沈竹根本不會記得他,用完了就扔的物件罷了。
不過還好,期待再怎么落空,他也已經(jīng)不覺得疼了。
更要緊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跟上沈竹就已經(jīng)被她落下了,人群多到連望向前方的路都有些勉強(qiáng),更別說在這種情況下找人。
山下靈氣稀薄,他們也規(guī)定不能無故在凡人面前使用靈力,所以楚衡只能根據(jù)記憶被人群推搡著往前。
目光始終越過人群到某個方向時,他就好像已經(jīng)找到了要去的地方,篤定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哎呀姑娘,雖然謎底您猜對了,但這畫畫得不行啊。”
店家接過畫咂舌,畫上的水平撐死說的上一般,更有一些看不懂的字符畫在上面,更顯詭譎。
沈竹哼了一聲,“十兩黃金,我要那盞燈。”
店家被這開口震驚到了,隨后擺了擺手,笑道:“老朽半截身子入黃土,世上更無牽掛,要錢財也無甚作用?!?/p>
“姑娘若無畫,便回吧。”
“不若我來?”
熟悉的像蛇一般的調(diào)子響起,沈竹偏頭望過去,正是上午才見的柳旭——他這次沒有帶他的面具,頭發(fā)隨意用發(fā)帶束著散在身后,一襲紅衣惹眼又熱烈,襯著他的桃花眼更加深情。
柳旭不過寥寥幾筆下去,山水圖便有躍然紙上的苗頭,等到畫作完成,饒是不懂畫的也知道這是一幅不可多得的佳作。
店家捧著畫連說好幾個“好”,大手一揮讓他隨便挑他鋪?zhàn)永锏臒艋\。
“我要那個鳳凰燈!”沈竹扯著他的袖子指著最高處那個一看就特別高貴的燈。
“那就要那個了?!绷袷掷锏纳茸右粨],含情帶笑的眼沒有看向燈,反而低頭望著沈竹。
被隱形符貼上時他是憤怒的,恥于被定身羞辱,正當(dāng)定身符失效,他準(zhǔn)備報復(fù)回去的時候,他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了部分記憶。
當(dāng)時他扔在地上的銀針只差一步沈竹就能踩上去一步見血,但在最緊要關(guān)頭時他做出來平日里完全不可能做出的動作——像個登徒子朝她耳邊吹氣,讓她不再往后一步。
而那時記憶甚至沒有仔細(xì)整理,做出這一切更像是他的本能。
等到他終于整理完多出來的記憶,鋪天蓋地的痛苦在一瞬間壓垮了他挺直的脊梁。
他原以為沈竹的身份不過是幼時馴養(yǎng)他的人,再被尚且年幼的她噙著笑像看一頭牲畜般施舍撓著他下巴時,他應(yīng)該是屈辱的。
可記憶告訴他,他當(dāng)時也在享受,享受這樣的感覺。
以至于在將來他甚至故意與她針鋒相對,讓沈竹越來越厭惡他以來換取不平等的關(guān)系,即使被她呵斥怒罵,柳旭除了覺得有著割裂般的陣痛,更多的竟然是始作俑者的隱秘的快感。
柳旭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總是眷戀沈竹對他制造的一切負(fù)面情緒或者疼痛,但也會期待著沈竹會給予他一些些溫存,就像是多年前,他因不聽話被鞭子抽打到遍體鱗傷,本該嫌棄他怒罵他的小主人,以一種悲天憫人的俯視角度,輕輕抬起了他的下巴。
小主人在享受他的垂死掙扎,而那時起,柳旭也在渴求她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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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柳旭走的是艾斯愛慕路線……
作者第一世界先來個全員單箭頭爽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