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么回事?!”
“溫……溫宗主,快出手呀!”
“來人救命??!”
場上一片混亂。
“你要做什么?”虞紫鳶按住江楓眠拿劍的手。
“兇獸發(fā)怒,難不成讓兩個孩子孤軍奮戰(zhàn)嗎?”
“怕什么?”虞紫鳶目光一凜,“藍家和聶家的不是上去了嗎?”
江楓眠看去,的確,聲名在外的藍氏雙璧和藍啟仁,已經(jīng)新上任的聶宗主已經(jīng)飛身上去幫忙了。
“這兇獸兇猛異常,多個人幫忙神算更大!”
“你沒瞧見溫若寒還沒出手嗎?還是說——”虞紫鳶冷笑,“急著把那又像某某散人,又像某家仆的小子認下來?”
“我說,那小子沒一個地方像你,就是個家仆之子,你急著接什么盤?”
“虞紫鳶!”江楓眠氣得發(fā)抖,“阿澄,去幫忙!”
從聽見“某某散人”開始,就一直沉默不語的江澄看了看場上的混戰(zhàn),沒說話。
“去什么去?不許去!”虞紫鳶駁道,“急著讓你嫡子去送死?他可是江家的少宗主!”
“正因為他是江家的少宗主!江家家訓明知不可而為之……”
“阿爹,我沒機會懂江家家訓了,他們打完了。”江澄已經(jīng)不想聽兩個人吵了?!?/p>
兩人的爭吵延續(xù)到水幕上,再怎么遮掩,都將他們的爭吵內(nèi)容原原本本展露了出來。
魏無羨身體僵硬,卻還要維持住面上的平靜。
藍忘機在心中糾結(jié)一會兒,隔著一層衣服,握住了他的手。
魏無羨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寬慰他,笑了笑,然后低下了頭。
他心里不是沒怨的。虞夫人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譏諷他母親,與江叔叔爭吵時也要帶上他。他為人子當然是怨的,可是他又想著,是江叔叔和虞夫人收留他,教養(yǎng)他,他不該因為口舌之爭怨他們。
他只能一次次自己消化這些負面情緒,再擺出一副不在意的笑臉去面對江澄,江厭離和江楓眠。
可是他方才著實是有些累了。
他明明是在意的,他明明是想反駁虞夫人,告訴他自己的母親和父親相愛,與江楓眠光明磊落。
江叔叔也解釋過,她半點沒信,也許只是討厭他,他母親只是一個挑起爭端的由頭罷了。
【場上溫若寒拔劍出手,幾個人聯(lián)手沒拿下的兇獸被刺中。明明是普通的劍,卻穿透了兇獸的硬甲。
溫若寒手中聚起靈氣,風席卷著倒地的兇獸進了鐵籠。溫家人趕緊把籠門鎖上了。
魏無羨受傷最重,單膝跪地,靠劍撐著勉力不倒地。
藍忘機從乾坤袋中拿出止血藥,喂了魏無羨一顆藥丸。
帶著薄繭的手指劃過魏無羨柔軟的唇瓣,讓兩個還未通過姓名,甚至沒說過話的年輕人愣了愣。
“藍二公子,我……”
“……無羨你沒事吧!”金子軒慌亂的聲音打斷了魏無羨。
魏無羨一激靈,傷口又有些撕裂,忍不住“嘶”了一聲。
見金子軒扶住了魏無羨,藍忘機才松開握著魏無羨手臂的手,去查看藍曦臣和藍啟仁的傷。
“無羨,你,你,你有沒有事?。俊?/p>
“有,我要死了!”魏無羨咬牙切齒。
“什么!這么嚴重!你放心,金鱗臺這么多靈丹妙藥,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嘶——”聶懷桑感覺自己品出了些了不得的東西。
什么叫“手指劃過柔軟的唇瓣”?這不就是話本里面,英雄救美怦然心動的樣子嗎?
水幕里的金子軒擔心魏無羨慌里慌張的,稅目外的金子軒作為旁觀者,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余了。
魏無羨也是這么想的,他瞟了眼金子軒,重重的哼了一聲。
金子軒:……
藍曦臣笑瞇瞇的,欣慰道:“看來另一個世界的忘機和魏公子也能成為好友啊。”
【“溫宗主,果然是神功蓋世!”金光善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行禮。
溫若寒瞥了他一眼,坐回高臺。
“金宗主倒生了個好兒子,不知道另一個是誰?”
金光善還沒回話,金子軒先開口了:“回溫宗主,這位魏嬰魏無羨,是小子的義弟。”
魏無羨聞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什么時候成了金子軒的義弟了?
“子軒,你……”
“閉嘴!”
金光善只當他不知道的時候金夫人認了義子,連忙附和:“對對對,魏無羨他自小與小兒一起長大?!?/p>
“金宗主會生,更會認啊?!睖厝艉裁炊疾辉谝獾恼Z氣,更讓人捉摸不透,“今日本座乏了,受傷的就在不夜天多呆一天,沒受傷的,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諂媚逢迎!”聶明玦道。
金光善是誰?這話聽的多了,別人明里暗里再怎么說他,真到了他面前還不是得恭恭敬敬的,因此他哪里會把聶明玦的話放在心上。
金夫人倒是啟唇反駁:“聶宗主這話可就不對了,如此情況下,難不成還要向溫宗主問責,要個交代嗎?”
“哪怕是不要交代,也不該違心迎合!”聶明玦雙眉豎起,中氣十足道。
聶懷桑微微皺起眉頭,大哥最近火氣好像更大了。
【溫若寒走了,金光善才敢拿帕子擦汗,看金子軒和魏無羨一個比一個凄慘的樣子,頭疼道:“快快快,找溫家的醫(yī)師看看!”
“你們二人可還好?”藍啟仁咳了幾聲。
“不是很嚴重,一些小傷,只是靈力有些透支?!彼{曦臣雅號澤蕪君,不似聶明玦以武力出名,號“尊”。眼下面色蒼白,顯然是御不了劍的。
藍忘機也沒好到哪兒去,幾個十三四的少年,聶明玦最長未過二十,這一站著實為難他們了。
藍啟仁嘆了口氣,“御不了劍,就走下不夜天,在山腳找客棧修整。”
藍曦臣知道叔父自有傲骨,不愿在不夜天受人制約。
他喚回有些走神的弟弟,下了山。
“走吧,人家現(xiàn)在是金家的公子,看得上你?”虞紫鳶站起身,甩袖,帶著金珠銀珠走了。
“阿爹……”江澄沒動,有些忐忑。他剛剛被氣到了,一時昏了頭,沒聽從父親的話。
“罷了,阿澄,罷了,我們走吧。”江楓眠看著金子軒和魏無羨互相攙著走遠道?!?/p>
江澄有些難堪。
百家這一輩出彩的小輩,只有他在水幕里面沒有出手,反而是將家丑宣揚了出去。到底是少年人,臉皮子薄,哪里受得了。
若是平時在外頭,魏無羨定是要好好安慰他,說一番好話。
可現(xiàn)在魏無羨正和藍忘機眼神交流呢,只能是江厭離拍拍他的手背,道:“阿澄,你與阿羨是兄弟,有些事,不要看的這么重。”
藍啟仁點點頭,道:“是非之地,趕緊離開是為上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