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此時此刻就坐在我的床邊上!!”
“看見我進(jìn)來,她把臉,朝著我緩緩轉(zhuǎn)了過來……”
“這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
“上面卻涂抹著一層雪白的粉底。”
“嫣紅色的腮紅,眉毛被化得濃黑,嘴唇更是哄得嚇人,這慘白和血紅的組合?!?/p>
“不就是給死人化的妝么?。 ?/p>
“我的頭皮,瞬間開始發(fā)麻?!?/p>
“一股股寒氣,從我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我的腦瓜子,都開始嗡嗡作響?!?/p>
“不知不覺間,我的汗水,已經(jīng)把我的后背,全部打濕,甚至就連額頭上,都冒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我的身子,開始劇烈顫抖著?!?/p>
“那老太太,突然咧開嘴,對著我發(fā)出一陣陣怪笑?!?/p>
“笑聲凄厲、慘淡!”
“我的心臟,開始猛然跳動?!?/p>
“?。。。 ?/p>
“終于,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嗓子?!?/p>
“下一秒,我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p>
“原來……剛才只是一場夢。”
“此刻,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diǎn)多,天已經(jīng)開始放光,清早一陣陣?yán)滹L(fēng)灌進(jìn)了我的房間。”
“我爬起來一看,房門竟然開了!”
“我清楚地記得,在睡覺之前,我已經(jīng)反鎖了?。俊?/p>
“可現(xiàn)在為什么又被打開來了?”
“難道說……家里進(jìn)賊了?!”
“想到這,我連忙檢查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屋子里面的東西,全部都完好無缺?!?/p>
“我又看了一下門鎖,出乎我的意料,門鎖也是好好地,根本沒有被撬開過的痕跡。”
“這就奇怪了??!”
“我的腦子飛速運(yùn)轉(zhuǎn)著?!?/p>
“一個個可能性,紛紛浮現(xiàn)出來。”
“即使對方有我這套房子的鑰匙,也不可能打開反鎖???”
“在排除過無數(shù)種可能后,只有一種情況——在門窗無損的情況下,如果有人想打開房門,那這個人,只能是我自己!”
“可問題是……”
“我絲毫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起來過?!?/p>
“難不成,我有夢游癥?”
“很快,這個荒誕的想法就被我拋之腦后了?!?/p>
“我有沒有夢游癥,我心里最清楚不過。”
“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情況?!?/p>
“這天?!?/p>
“我眼睛通紅的坐在辦公桌前。”
“帶我們實(shí)習(xí)的大姐,對我的表現(xiàn)相當(dāng)不滿,這也讓我多少有些焦慮?!?/p>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安眠藥給扔了?!?/p>
“然后我檢查了一下屋子里的一切,最終確定整個紡織只有我一個人。”
“然而……”
“這天晚上,我時不時總是可以聽到有人在敲門,每次從貓眼看去,卻根本看不見人?!?/p>
“我心里開始有些發(fā)毛,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敲門?”
“內(nèi)心,滋長了恐懼,我就不敢隨便開門?!?/p>
“直到后來,無論誰敲門,我干脆就不理會?!?/p>
“盡管心里還怕得要死,但我還是在凌晨的時候,昏昏睡去?!?/p>
“這一次……”
“一堆陌生的老頭,出現(xiàn)在了我的夢中?!?/p>
“他們紛紛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開門?!?/p>
“我一覺醒來,渾身全部都是冷汗?!?/p>
“我暗暗覺得,這個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似乎……并不是有人在惡作劇……”
“八點(diǎn)后,我要下樓去等公交車了?!?/p>
“就在我出門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住在這以經(jīng)有幾天時間了,可是我竟然沒有看見任何人出入這棟樓!這屬實(shí)是有些奇怪啊?!?/p>
“想到這,我鼓足勇氣,敲了敲對面房間的門?!?/p>
“良久,屋子里,沒有任何動靜。”
“我有些不甘心,接著又敲了幾家人的門,毫無例外,都沒有人開門。”
“怎么會這么巧,幾乎所有人,都不在家!”
“又在單位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天。”
“晚上,我早早的洗了一個澡,直接就上床睡覺去了。”
“這兩天,我的精神很差,而且神經(jīng)也是時刻緊繃著的?!?/p>
“身體,已經(jīng)開始抗議?!?/p>
“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感覺我百分之百會病倒?!?/p>
“然而?!?/p>
“就在我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昨天晚上那幾個老頭,又來夢里找我了。”
“這一次,他們問我:你白天找我們有什么事情啊?”
“他們看起來和普通的老人,沒有什么不同,甚至說話都透著老年人的溫和?!?/p>
“如果一定要說出點(diǎn)什么不一樣來的話。”
“那就是……”
“他們的臉上毫無生氣,就像死人一樣?!?/p>
“還是一樣,這次,我依舊是從驚嚇中醒來?!?/p>
“我坐在床上,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房間里的每一樣?xùn)|西?!?/p>
“因?yàn)橹挥羞@樣,才能讓我感覺自己活在現(xiàn)實(shí)世界中?!?/p>
“下樓等公交車的時候,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p>
“之前我說過,剛搬進(jìn)這棟樓的時候,總感覺樓道異常的干凈,連一張小廣告都沒有?!?/p>
“當(dāng)時,我以為這是這棟樓的住戶素質(zhì)高,愛干凈?!?/p>
“可是現(xiàn)在……”
“我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而且還是大錯特錯?!?/p>
“因?yàn)槲易⒁獾?,那就是這棟樓的住戶,都沒有貼過春聯(lián)?。 ?/p>
“眾所周知,春聯(lián)這玩意一旦貼上去,想要完完整整的撕下來,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再怎么仔細(xì),都會留下一些污漬?!?/p>
“而且有的人,甚至直接從年頭貼到年尾,一整年都不帶撕的?!?/p>
“可是這棟樓里,竟然沒有人貼春聯(lián)!”
“更奇怪的事……”
“總有人在苗圃小區(qū)燒紙!偶爾還會擺些祭奠用品?!?/p>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哪個小區(qū)有這種情況。”
“難道說……這特娘的是一棟兇樓???!”
“想到這,我不由得頭皮發(fā)炸,不敢再接著往下想。”
“恐懼,已經(jīng)在這個時候充斥了我大腦的全部神經(jīng)?!?/p>
“這天下班,我沒有著急上樓休息,而是跑到小區(qū)的保安室,找到了這里的保安?!?/p>
“這個小區(qū)的保安,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p>
“看到我進(jìn)來,他先是有些驚訝,接著就開始問我有什么事情?!?/p>
“我直接開門見山,問:這棟樓除了我之外,還有什么別的住戶么?”
“此話一出?!?/p>
“我清楚地看到保安臉色一怔。”
“良久,他才開口說:小伙子,你還是搬走吧?!?/p>
“見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讓我搬走,我心中的疑云,更濃了幾分,連忙追問為什么?”
“保安說:這地方多偏僻啊,買個菜都不方便,天天坐車半個小時才能到市區(qū)里面,何必呢?”
“說完,他直接轉(zhuǎn)身就走了?!?/p>
“看著保安的背影,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p>
“保安的話,并沒有解答我心中的疑慮,反而令我的內(nèi)心更加迷惑?!?/p>
“這棟樓……到底怎么了?”
“說實(shí)話,如果不是我目前卡里就只剩下幾百塊錢,再加上離這個月開工資還遙遙無期的話,我真恨不得出去住賓館?!?/p>
“回到四樓,我直接傷亡,在小鎮(zhèn)本地的貼吧里面,發(fā)了一條招合租的帖子?!?/p>
“我表示:只要對方把身份證復(fù)印件壓我這里一份,就可以免費(fèi)跟我合租?!?/p>
“這條帖子一發(fā)出去,熱度還挺高?!?/p>
“但全部都是嘲諷我的。”
“有人說:窮瘋了才會跟我去住苗圃小區(qū)。”
“還有人說:我膽子太大,是一個勇士?!?/p>
“更有甚者還說:難道你們沒看出來,這個樓主是高級黑嗎?”
“看到這些莫名其妙的回復(fù),我真是越想越奇怪。”
“為什么大家都會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呢?”
“我耐著性子,私下聯(lián)系了一位說話比較斯文的網(wǎng)友?!?/p>
“我直接問:苗圃小區(qū)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跟我合租?”
“對方很快就回復(fù)了我:你是不是外地人啊?”
“一看這話,我連忙說:我是從外地考公務(wù)員過來的,對本地的確不太了解?!?/p>
“他回了我一個驚訝的表情:這么說,你真的租了苗圃的房子?”
“我回:對?。 ?/p>
“緊接著,對方連續(xù)發(fā)了幾個感嘆號:你現(xiàn)在就在苗圃小區(qū)的房子里么?”
“我說:是??!我現(xiàn)在就躺在床上跟你說話呢。”
“這一次……”
“對方似乎有事,停了一會,我還以為他不會回復(fù)我了?!?/p>
“結(jié)果……”
“沒過一會,我手機(jī)的提示音響了起來?!?/p>
“我打開一看,只見對方跟我說:今天是鬼節(jié),快點(diǎn)離開苗圃,快快快?。。 ?/p>
“我第一時間直接就愣住了?!?/p>
“根本就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p>
“但就在我受到這條短信的第一時間,我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暯又宦暤那瞄T聲?!?/p>
“聲音時強(qiáng)時弱,此起彼伏,仿佛是有很多人,在一起敲我家的門似的!”
“我一趴在貓眼上,敲門聲立刻就停止了,外面根本就沒有人!”
“但我卻注意到……”
“對面住戶的房門,打開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
林霄故意停頓了一下。
彈幕區(qū)的水友,開始沸騰。
“尼瑪!!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媽媽咪啊,我快要嚇尿了,主播,你可悠著點(diǎn)??!”
“草??!我現(xiàn)在慌得一批!彈幕護(hù)體!彈幕護(hù)體!”
“兄弟們,跟我一起念一段大悲咒吧!”
“這能繼續(xù)往下聽?太特娘的滲人了!原來,靈異故事還能這樣講!”
“主播你好,主播再見!我不敢聽了!!”
一些膽小的,已經(jīng)蜷縮在被窩里,捂起了耳朵。
就這個故事。
的確算得上嚇人。
林霄將詭異的氣氛,已經(jīng)烘托到了極致。
“屋子里,香火瑩瑩,青煙繚繞。好像是一處祭拜先人的靈堂?。 ?/p>
“對面終于回來人了!”
“我大喜過望,連忙開門出去,想問問他有沒有看見或者聽見有人在敲門?!?/p>
“可我在門口喊了半天,房間里卻沒有任何的聲音?!?/p>
“我懷著一種忐忑的心情,走進(jìn)他家的房門?!?/p>
“隨后仔細(xì)往里面一瞧?!?/p>
“這個房間,還真是一個靈堂??!”
“臺子上,供奉著一個骨灰盒?!?/p>
“骨灰盒上的照片,是一位老人,我總感覺這個老人,有些面熟?!?/p>
“突然……”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在這幾天的噩夢中,就有一位和照片上長得一樣的老人問我:你……白天……敲我的門……干什么!!”
“嗡!?。 ?/p>
“想到這里,我背后一涼,立馬轉(zhuǎn)身,拔腿飛奔就下了樓?!?/p>
“此時此刻,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出苗圃小區(qū)?。〖幢闶锹端藿诸^,我也不想在這里多待一分一秒?。 ?/p>
“然而……”
“我一下樓,這才發(fā)現(xiàn),各家各戶的大門,竟然全部都敞開著?!?/p>
“所有的房間里,竟然都擺著骨灰盒!!”
“我突然想起那位網(wǎng)友跟我說過的話:今天是鬼節(jié)!”
“沒錯,鬼節(jié)到,鬼門開!”
“這里住著的,都不是人,而是鬼!!”
“這個所謂的苗圃小區(qū),也不是什么陽宅,而是一座陰宅啊?。 ?/p>
“怪不得房東當(dāng)初租房子的時候問我:你家老人什么時候搬過來?”
“之前我一直不能理解他這句話里面的意思?!?/p>
“可是現(xiàn)在……我明白了……”
“他所說的這個老人,是死人吶?。 ?/p>
“他以為,我是給死人租的房子?。?!”
“我瘋了一樣,往樓下跑。”
“馬上到一樓的時候,突然一腳踩空,整個人栽下了樓?!?/p>
“我只聽到自己的腳脖子嘎嘣一聲,整個人就癱在地上?!?/p>
“完蛋了,我的腳腕子,崴了!!”
“對我來說,這就像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在,我已經(jīng)到了一樓的門洞前。”
“接下來,哪怕是爬,我也能爬出去?!?/p>
“逃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我也沒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可當(dāng)我不經(jīng)意往后一看的時候……”
“卻發(fā)現(xiàn),樓梯扶手前,竟然沾滿了人!”
“他們都在看著我?。 ?/p>
“沒錯!就是我夢中出現(xiàn)的那些老人!!”
“他們的眼神,清一色空洞無比?!?/p>
“在這一刻,我清醒過來了!”
“再也顧不上什么傷痛,瘋了似的爬出了門洞?!?/p>
“我忍著劇痛,一瘸一拐跑到了保安室?!?/p>
“保安看到我這個樣子,也是大吃一驚,連忙找了張椅子讓我坐下?!?/p>
“保安給我倒了一杯水,說:小伙子,你這是什么情況???慌慌張張的?!?/p>
“聞言,我把自己看到的異象,一股腦全部跟他說了一遍?!?/p>
“當(dāng)他聽完我的話,也是打了一個寒顫。”
“隨后,保安嘆了口氣,說:你還是搬走吧,苗圃小區(qū)地處偏僻,一直沒有人來住,所以放假極低。剛開始,我以為早晚會有人住進(jìn)來,可有一天,一個買不起墓地的人,用極低的價格,買了一棟七樓,然后將自己家里人的骨灰,搬了進(jìn)去。
從那以后,大家伙就紛紛開始效仿,即便是有墓地的人,也嫌目的一個月六百塊的管理費(fèi)太貴,將骨灰轉(zhuǎn)移到了這里。
自從知道這里不住活人后,本來零星的幾戶人家也都搬走了?!?/p>
“說到這里,保安苦笑著說:我看電視上說,現(xiàn)在房子蓋得太多了,好多地方變成了鬼城,可實(shí)際上,他們所謂的鬼城,不過是一棟棟的空樓,可這苗圃小區(qū),卻的的確確變成了一座座陰宅啊!”
“聽完保安的話,我深吸了一口冷氣,回頭看了看窗外?!?/p>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了,苗圃小區(qū)的幾棟高樓,在墨藍(lán)色的天空之下,看起來還真像是幾炷香燭……”
“臨了,我朋友給我感慨,那個時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前所未有的崇拜市場經(jīng)濟(jì)。原來……陰間房價暴漲,也會逼著死者住進(jìn)陽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