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要去一個小鎮(zhèn),安靜祥和,與世無爭,”夜鶯小姐介紹著,“哪里的文明比較落后,民風(fēng)淳樸,還請大家不要介意?!?/p>
“另外,休息的客棧已經(jīng)找好了,到客棧放好行李后,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動了?!?/p>
林奈倚窗聽著,提出了一個她十分在意的問題——
“我們,沒有錢啊……”
一車人恍然想起這件事。
沒有錢,他們怎么買東西啊?
“這個不必?fù)?dān)心,”夜鶯小姐飛向最后一排,示意后備箱,“貨幣,等到了目的地會發(fā)放給你們的。”
“還是夜鶯小姐思慮周詳。”薩琳笑了笑,兩個淺淺的酒窩煞是可愛。
可惜,夜鶯小姐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飛走了。
車,行至山路,路面坑洼,石礫顛簸,加上火熱的太陽,車?yán)餄u漸燥熱起來。
“卡爾,你,怎么了?”林奈被突然靠在她肩上的卡爾嚇了一跳,伸手推了推他。
“抱歉,有點(diǎn)暈?!笨柕穆曇魫瀽灥?。
“暈車?”林奈皺了皺眉,從座位下面放行李的暗格里翻出一個大水壺和一個小杯子,將水壺里的紅褐色液體倒了一杯出來,遞給卡爾。
“這是酸……”
林奈話未落音,卡爾就拉下口罩,一飲而盡。
涼意順著食道滑下,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彌漫開來,一時間,頭暈的感覺倒是緩解了不少。
“謝謝?!笨枌⒈舆f回去,默默地又拉上了口罩。
林奈失笑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就不怕喝出問題?”
“不怕,信你?!?/p>
你不會害我。
酸甜的氣味彌漫開來,后座的奈布探出了頭:“林奈,我的呢?”
“鼻子還挺靈,”林奈倒了兩杯給他,“別忘了伊萊的?!?/p>
車上也有不少人熱得難受,卻拉不下面子找林奈,林奈也不想管他們,只給旁邊的人分了些,就收了起來。
不過是熱了點(diǎn),也中不了暑,既然他們不開口,自己也用不著熱臉貼冷屁股,林奈索性安安心心地睡覺。
“艾格,給我留點(diǎn)唄?!丙溈诵⌒囊硪淼卮亮舜涟竦母觳?。
“你的喝完了,干嘛來找我?”艾格瞥了他一眼。
“別這么無情嘛。”
“誒,謝必安,要不你們兄弟倆喝一杯,留一杯給我唄?”(裘)
“裘克,你休想!”(咎)
“無咎,安靜些,別吵著林姑娘休息?!保ㄖx)
“鸮,這個你不能喝。”(伊)
“咕咕咕咕咕(你放屁!)”(鸮)
“味道不錯,林奈什么時候弄的?”(菲)
“前天啊,還是我陪她在廚房找的草藥呢!”(艾瑪)
“我就說才帶回來的物資怎么少了那么多呢?!币国L小姐幽幽地盯著她們倆。
“啊哈哈哈……”艾瑪干笑,著企圖掩飾過去。
????????????????????
林奈被卡爾搖醒時,車已經(jīng)到了目的地了。
下了車,眼前的景象讓林奈莫名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原來一片荒蕪叫做與世無爭。
原來人煙稀少叫做安靜祥和。
民風(fēng)淳樸不淳樸還不知道,但這帶著沙子的風(fēng)確實(shí)有點(diǎn)迷眼睛了。
林奈正在心里默默吐槽著,突然,眼前投下一片陰影——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扣在了她頭上。
林奈抬頭,對上奈布湛藍(lán)的眸,還沒來得及說話,奈布就先她一步開口了——
“風(fēng)大,防沙?!?/p>
說完,不等林奈開口,他就大步進(jìn)了小鎮(zhèn)。
林奈把帽子往下壓了壓,提著箱子跟上他。
路過為了四五個箱子發(fā)愁的薩琳時,林奈莫名感到慶幸。
幸好她帶的東西不多。
為了不引起轟動,夜鶯小姐沒有化成人形,依舊用夜鶯鳥的形態(tài)飛在最前面帶路,也不開口說話。
但林奈覺得好像沒什么必有。
畢竟他們這么奇怪的一大群人,不想引起注意,很難。
不過,這個小鎮(zhèn)上的人心理素質(zhì)是真的強(qiáng),大部分人只是多看了幾眼,并沒有驚慌失措大喊大叫。
到了夜鶯小姐所說的客棧,占地不小,只是有些年久失修,牌匾似掉非掉地掛著,隱約可見四個大字——有間客棧。
“這就是夜鶯小姐找的地方?”杰克皺著眉,“未免太破舊了?!?/p>
“呵,有地方住就不錯了,”裘克先一步踏進(jìn)了客棧的門,還不忘回頭嘲諷道,“怎么,你是準(zhǔn)備睡大街嗎?”
正如裘克所說,不睡客棧,就只能睡大街了,再如何不滿意,也只能接受了,一行人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進(jìn)去。
大堂的桌椅板凳都落了灰,兩側(cè)樓梯的扶手間甚至結(jié)了蜘蛛網(wǎng)。
一位打扮富貴的女人慵懶地?fù)u著一把扇子,從樓梯上走下來:“有客人來了,阿克蘇,把桌椅擦擦?!?/p>
樓上傳來一聲響亮的“好”。
風(fēng)情萬種,美艷逼人,這是林奈看到她的第一印象。
“您好,我們是提前聯(lián)系過的?!彼_琳上前道。
“小姐放心,”那女子勾唇一笑,美艷動人,“房間都安排好了,各位,請上樓吧。”
“您是這間客棧的老板娘么?”林奈一面問著,一面伸手摩挲著粗糙的桌沿。
“正是,”女子微微笑著,目光注意到林奈的動作,“許久沒有客人來了,落了些灰,還請見諒?!?/p>
確實(shí),看這灰,應(yīng)該是有小半年沒人坐過了。
林奈點(diǎn)點(diǎn)頭,提著自己的箱子上了樓。
所有房間都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個看起來像古董的衣帽架。
監(jiān)管者中有好幾個人沒參加這次出游,不然,恐怕這間客棧還住不下。
收拾妥當(dāng),領(lǐng)了貨幣,林奈準(zhǔn)備出去逛逛。
孤身一人站在街上,周圍打量的目光并不能阻止林奈的腳步,她走進(jìn)了一家裁縫店。
“嘿,小姑娘,”沙啞的嗓音從鋪?zhàn)永飩鞒觯灰娨粋€弓著背的年邁老人拄著拐杖從鋪?zhàn)永镒叱鰜?,渾濁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打量著她,“你是外鄉(xiāng)人吧?!?/p>
“是的,”林奈點(diǎn)點(diǎn)頭,“我想買兩件衣服。”
老人聞言,朝她擺擺手道:“你走吧,我不買?!?/p>
“為什么?”
“我這鋪?zhàn)永镔u的都是男裝,不賣什么小裙子,”老人轉(zhuǎn)身進(jìn)了鋪?zhàn)樱澳氵€是別想了,這鎮(zhèn)子上,估計(jì)也沒有賣裙子的?!?/p>
林奈秀眉微顰,又開口喊住了那老翁:“您等等,我要買的就是男裝?!?/p>
“哦?”老翁似乎起了點(diǎn)興趣,“你個小姑娘家家的,買男人的衣服做什么?”
林奈揚(yáng)起一抹淡淡的笑:“這您就不用管了,您就告訴我,賣還是不賣?”
老翁思慮了兩秒,側(cè)身給她讓出一條路:“進(jìn)來吧?!?/p>
鋪?zhàn)永铮饩€很是昏暗,老翁點(diǎn)燃了兩根蠟燭,屋子里才能勉強(qiáng)看清。
一件件充滿地域風(fēng)情的衣服掛著墻上和架子上,如老翁所說的一樣,都是男裝。
林奈仔細(xì)地挑了起來。
走到第五個架子時,一件迷彩服吸引住了林奈的目光。
有點(diǎn)軍裝的意思,但版型不對,上衣漏腰,褲腳也很寬松。
林奈取下來在自己身上比劃了兩下,剛好是她的尺碼,便拿去找老翁結(jié)賬。
“就這件吧?!绷帜螌⒁路嵩谑稚显诶衔堂媲盎瘟嘶巍?/p>
老翁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蒼老的嗓音說道:“你看著給吧,就當(dāng)開張了?!?/p>
林奈麻利地從錢袋里翻出夜鶯小姐給的貨幣,可付了賬之后,她卻并不急著走。
“老人家,那桌上的照片里,是您的家人嗎?”
老翁抬頭看向那張照片,渾濁的眼里閃起了些不知名的色彩,像是回憶起了過去。
可他突然又轉(zhuǎn)頭看向林奈,斥道:“你問這些做什么,快走快走。”
“我就是看您面善,想聊聊,”林奈和善地笑著,“照片上是您孫女吧?很可愛呢?!?/p>
照片上,一個小女孩騎在老翁肩上,笑容燦爛,天真爛漫。
“她啊,應(yīng)該有你這么大了吧……”老翁感慨了一句,又忽然神色悲痛,像是想起了什么難過的事情,嘴里喃喃自語著,“可惜啊……”
“可惜什么?”林奈有些奇怪。
莫不是這個小女孩遭遇不測了?
老翁被林奈的話引著,正準(zhǔn)備開口,卻猛然想起了什么禁忌的事情,閉了嘴,瞪著林奈:“賣了就快走,別耽誤我做生意!”
林奈也不好再問,只能先行離開。
走出店面,街上又不少人向她投來了打量的目光——
惡意的,下流的,讓她感覺有點(diǎn)生理性不適。
更別提還有好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朝著她吹口哨,身后不時傳來一陣哄笑聲。
林奈皺著眉,終究還是忍下了心里不舒服的情緒,快步離開了這片街道。
????????????????????
穿街過巷,除了回客棧吃午飯,林奈幾乎一整天都呆在外面。
她也大致摸清了這個小鎮(zhèn)的布局。
如夜鶯小姐所說的一樣,這是一個極為普通的戈壁小鎮(zhèn),基本家家戶戶都是低矮的磚瓦房,沒有什么很突出的建筑。
最高的一棟樓,也不過五六層,位于小鎮(zhèn)的正東方向,離小鎮(zhèn)邊緣的民戶也有好幾百米,顯得格外突兀。
她駐足在街頭,直到一抹不再燥熱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才發(fā)覺天色已晚。
抬眸望去,一輪似血的殘陽貼著戈壁的棱線落下,在余暉盡染中,天空不再湛藍(lán),黃昏不再猗麗,云霞將遲遲不肯落下的陽光剪成無數(shù)縷金絲,從云層縫隙中落下。
晚風(fēng)吹起沙礫,卷起刺耳的聲響,那遠(yuǎn)處托起落日的連綿的沙丘,仿佛被時光按下了暫停鍵,定格成凝固的浪頭。
只是不知,這片平靜的沙海之下,是否也隱藏著不為人知的旋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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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嘴一提,快開學(xué)了,大家的暑假作業(yè)進(jìn)度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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