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定好一般,金離瞳再次在深夜驚醒,他淡定轉頭,果然看到床邊站著一個人偶。
金離瞳早有心理準備,很利索地下床,提著煤油燈便湊近觀察。
人偶的臉還沒有刻,但一條手臂卻刻畫得格外精細,甚至露出了流暢的肌肉線條和漂亮的手指,金離瞳把燈舉高一些,白襯衫的袖口隨著動作滑落,他眸光一沉,嘴唇抿起了一條好看的弧線。
手腕處,露出了人偶的關節(jié)。
他轉了轉手腕,不出意料地發(fā)出了木頭咔咔碰撞的聲響,這種體驗讓他很不舒服。
他把袖子往上拉了拉,發(fā)現(xiàn)手肘處的關節(jié)也變成了那種樣子。
看來身體的變化和人偶的完成度是對應的。
金離瞳拉下袖子,正好遮住了手腕,他吹熄煤油燈,放下,上床睡覺。
至于人偶,他不想管了。
【第二天】
金離瞳醒來,翻身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手腕怎么樣——還是人偶關節(jié),甚至已經(jīng)蔓延到肩膀了。
金離瞳第一次有些焦躁,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長發(fā),拿起藏好的長劍,轉身開門。
果不其然是面具,金離瞳偏頭看了一眼它后面——其他人已經(jīng)跟著了。
面具清點一下人數(shù),確認齊了以后才下樓。
金離瞳觀察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了一點微妙的違和感。
火燎耶在仙境的衣服一直是敞領的,即使是在副本,有些時候也不會扣襯衫上面兩個扣子,今天他卻一反常態(tài),把扣子扣的嚴嚴實實。
在比如顏爵,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只有注意的到金離瞳在看他,才回一個微笑。
龐尊不自然地拉了拉袖口,投過來一個疑問的眼神。
黎灰就更不用說了,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連金離瞳在看他都沒注意到。
金離瞳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心里已大致有了猜測。
【教堂】
安琪兒雙手合十似乎同樣在祈禱,白雪公主一身禮服,低著頭自顧自禱告。
是時候了。
金離瞳回頭看了眼他們,拿出長劍,向白雪公主揮去。
一聲凄厲的慘叫,白雪公主倒地,鮮血從她身體里噴涌而出,濺了金離瞳一身。
金離瞳毫無憐憫之心,又砍了一下,在她的肢體中找到了一把金色的鑰匙。
白雪公主吃下毒蘋果,靠著他人的鮮血生活,這蘋果于她,是死亡,亦是永生。
金離瞳一咬牙,轉身和其他人奪路而逃。
白雪公主的肢體以一種緩慢的速度重新組合,幾分鐘后,她又好端端地站著了。
“快追!快追!”身后傳來白雪公主失控的尖叫。
有什么東西追上來了,金離瞳猜是獵人。
“拿槍啊你個蠢貨!”白雪公主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金離瞳聽到獵槍上膛的聲音。
他們已經(jīng)開始上樓梯了,曲折的樓梯確實給射擊帶來不少難度,恐怖的槍聲在身后響起,但都沒射中。
“砰!”
完了,說早了。
右腿傳來一陣劇痛,金離瞳重心不穩(wěn),膝蓋重重磕在臺階上。
該死,明明就差一點。金離瞳死死盯著其他人奔跑的身影和白雪公主臥室的門,掙扎著想再往前挪一點。
一點也好。
痛死了。金離瞳有些神志不清,身后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跡。
他被人扛起來了,是顏爵和火燎耶。
金離瞳艱難地把攥著的鑰匙遞過去,“快去開門!”
“那你怎么辦?”顏爵依然焦急。
“我背著他?!被鹆且y得嚴肅。
顏爵點了點頭,轉身上樓。
此時,龐尊和黎灰已經(jīng)到了鏡子前,但鏡子怎么都打不開。
鏡面閃了閃,浮現(xiàn)出兩句話——
沒有邀請函,我不能開門。
必要時可以砸碎鏡子,我并不會責怪你。
龐尊眸色暗沉,咬了咬牙,抄起旁邊的椅子,用盡力氣砸了上去。
椅子很重,龐尊力氣也大,鏡子的碎片散落一地,露出了后面的通道,以及那扇通往自由的門。
黎灰掏出懷表,把指針調(diào)到十二點,兩邊的娃娃咯吱咯吱動了起來,哭喊著撲向獵人。
哭喊聲撞擊著耳膜,拉扯著悠長的耳鳴,顏爵修長白皙的手隱約顫抖,黎灰?guī)椭鹆且銎鹨蚴а樕钒椎慕痣x瞳,那扇門被人吱呀一聲推開。
金離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通過門的,但醒來已經(jīng)是在仙境了。
傷都消失了,金離瞳偏頭,桌上的花瓶插著一朵鮮艷的玫瑰花。
不管怎么說,已經(jīng)過去了。
他松了口氣,再次陷入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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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云歸(作者)是的,阿金又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