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耶的時間卡得剛剛好,可以說他剛剛和金離瞳到戲院門口,戲就快開始了,總之,一點時間沒浪費。
戲院挺大,人也挺多,位子幾乎坐滿了,兩人隨便找了空位坐在一起。
“你看那錦繡鳳袍,可曾歡送良人?”
一個女子穿著大紅衣衫,捻著蘭花指,緩步上臺。
“你看那蜿蜒紅線,可曾喜牽良緣?”
水袖散開,隨著她抬手放下在空中舞動,猶如一條白練。
“你看那燕爾新婚,可曾門當戶對?”
她走到臺中央,停步,猛地抬頭,空洞的眼睛似乎跨越人群,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金離瞳倒也不慌,淡定地看戲。
“你看那看客三千,可曾有一人搖旗吶喊?可憐這村里上百官紳,竟無一個是男兒!”
她的聲音驟然變得凄厲兇狠,流出兩行血淚來,暗處飛出幾支箭,向兩人沖來!
金離瞳目光一凜,手一撐便側(cè)身躲過,利箭插在椅子上,幾乎要把木制的椅子洞穿。他迅速把目光移到臺上,卻早已不見剛才那女子,周圍的座位也都是空的,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怎么回事?!
金離瞳保持著單手撐地的動作,仔細打量著周圍的場景。
等了一會兒,他緩緩起身,警惕地向戲臺靠近。
戲臺同樣是空的,但有一個側(cè)門,金離瞳小心地按下門把手,門鎖應聲彈開。
沒鎖啊。
他慢吞吞地推開門,憑著一點微弱的光線辨認著黑暗中的環(huán)境。
是一條走廊,兩邊墻壁似乎畫著扭曲的人,或是別的什么東西,金離瞳并看不清,他一手扶著墻,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心里默數(shù)著步數(shù)。
他的注意力很集中,以至于身后出現(xiàn)了一點異常的聲音,他都注意到了。
金離瞳立刻回頭,他看到了一個女人。
她的身上穿著大紅嫁衣,金色的絲線勾勒出龍鳳的模樣,紅蓋頭遮住了整張臉,可更恐怖的卻是她手上的一把大得堪稱嚇人的剪刀。
金離瞳覺得如果被這玩意捅一下,他可以直接去見上帝了。
估計她意識到金離瞳看到她了,那女人索性不裝了,巨大的剪刀拖在地上,發(fā)出一股刺耳的金石碰撞的聲音。
金離瞳緩步后退著,他無比清醒地認識到——
他打不過她。
這一點對最強戰(zhàn)神來說有點難以接受,但他也不是自欺欺人的人。
女人一步步地靠近,她顯然是想把這個凌遲的過程拖得長一些,欣賞他掙扎時的驚恐姿態(tài)。
一般來說,禍從口出,但當下的情況,金離瞳覺得有必要做點什么或說點什么為自己爭取一點余地。
說什么?“你不要沖動?”“我會幫你?”似乎都不行。
金離瞳想了想之前看過的報紙,他覺得,可以賭一下。
“鄭姑娘,或者是,女士。”他咬了咬牙,“我會幫你?!?/p>
那女人的動作很明顯地頓了一下,雖然蓋頭遮住的眼睛,他幾乎可以感覺到她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相信我。”
女人的身形閃了閃,金離瞳眼前閃過紅光,意識短時間渙散了一下,待意識重新回籠,他的面前就只剩下了那把剪刀。
......是要他用這東西殺了鄭家嗎,也行......
金離瞳上前撿起剪刀,入手有些沉,好在他常年拿劍,倒也不是很困難。
金離瞳轉(zhuǎn)身,眼前卻又是先前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