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畫堂春昨日被人燒了!”一個大嬸邊趕集,邊與相伴而來的老姐妹話家常。
“聽說了!昨日火勢如此之大,還有人不知道它失火了嗎?”
“不止不止!”
兩位嬸子一起看來人。
一個胖胖的嬸子插話:“這個我知道!我告訴你們啊——”
胖嬸子壓低聲音,“聽說啊,是被人尋仇!我大爺?shù)睦险扇藘蓸蛐值艿谋斫愕膬鹤釉谘瞄T里做事,他說兇手心狠手辣,畫堂春里被燒的一點不剩不說,就連畫堂春的小少爺,也被燒死在畫堂春里了!”
“???”兩個嬸子震驚。
“要不是除了人命,”胖胖的老婆子指了指衙門,“那邊怎么可能會這么重視!”
“胖嬸兒啊,這是真的?”
胖嬸子點點頭,說:“當然是真的!反正最近不太平,你們少出家門就是了!”
兩位嬸子齊齊點頭:“對對對,早點買完菜,咱早點回家!”
閑話也不說了,兩位嬸子一路買一路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買了最多的菜,準備回家閉門謝客,過了這段時間之后再出門。
三位嬸子沒注意到,旁邊一同買菜的一個小丫鬟,露出了一個微笑,轉(zhuǎn)身很快不見了蹤影。
這幾日京城府尹頭都要禿了,每隔幾日便有一家畫堂春被燒,每次畫堂春被燒時總有一個畫堂春主家程家人燒死在被燒的畫堂春。
每次兇案發(fā)生總是找不到兇手,京城已經(jīng)人心惶惶。
就別提賣布匹為生的畫堂春了,開著門也無一人上門購買。
就在京城府尹為此著急上火之時,就聽有人在府衙之外擊鼓鳴冤。
府尹頭都大了:“這一事未了又接一事,這可如何是好?”
不管如何是好,依照本朝歷律,既有百姓擊鼓鳴冤,便須辦案升堂。
京城府尹長嘆一口氣:“吾,實屬不易!命運艱難?。 ?/p>
話未落,人已經(jīng)向外走去。
緊接著,府衙之外看熱鬧的百姓就看見了一起不是鬧劇的鬧劇。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本┏歉咦刑?,看著下方見官不跪的年輕書生。
書生一笑,拱手道:“學生樓燼,高樓之樓,灰燼之燼,表字禍無,京城人士。幾月前剛中舉,依照我朝歷律,可見官不跪,大人明察?!?/p>
“哦?”京城府尹看著堂下青竹般的書生,總覺得這人有點問題,尤其是這人的名字,好生奇怪。
“樓燼,你在衙外擊鼓,可是有冤?”
年輕書生直起腰桿,灑脫道:“學生有仇亦有冤,不過這冤仇已報了一半,另一半學生做不到,只有大人能做到,于是學生現(xiàn)下自首來了?!?/p>
京城府尹越聽越覺得不對,問道:“你這仇是何仇?冤是何冤?為何你報了一半的仇來找本官?你又來自首何事?速速說來!”
年輕書生臉上帶笑,這笑容就像是用尺子量過一般,一板一眼尤為刻板,也尤為好看。
“學生京郊桃李村人,桃李村人善織布裁衣,亦善染布?!?/p>
說到這兒,年輕書生停頓一下,而觀看升堂的百姓議論紛紛。
京城府尹也覺得奇怪,這桃李村,不是在七年前因染時疫而滅村了嗎?這事情在當時轟動一時,衙門現(xiàn)有卷宗里有詳細記載。
難道……
京城府尹端正做好,看著堂下的年輕書生的眼神帶著一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