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桑,似乎有人追上來了,剛才那個醫(yī)療忍者。”
少年腳步慢了下來,最終在同伴疑惑的眼神里停下,他緩緩閉上眼睛,在身后傳來破空聲的時候微微偏頭,苦無從他臉頰邊飛過,在白皙的臉上留下一條細(xì)長的血線。
鬼鮫臉色微變,握緊武器要戰(zhàn)斗,卻被鼬輕輕抬手?jǐn)r下,少年轉(zhuǎn)過身,看向十步之外的女孩。
“月…好久不見!”和以前一樣,她還是穿著包裹嚴(yán)實的忍者制服,長發(fā)披散下來,垂落腰際,臉上卻沒有以前那樣燦爛的笑容。
“是啊,的確好久不見?!泵髟驴粗娜从駥戄喲郏瑔枺骸盀槭裁??為什么屠殺宇智波一族?為什么背叛木葉?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他們共同的忍道?為什么要把她一個人扔下?
“對不起?!?/p>
這是唯一的回答。
可這讓明月怎么甘心?
明月朝鼬沖過去,拳拳帶風(fēng),鼬輕松的躲開,在她拳頭朝他臉上來,卻又遲疑了一瞬時,抬手卡住她手腕,他仿佛沒用力,卻像一道枷鎖,明月根本掙脫不了。
打的沒認(rèn)真,躲的漫不經(jīng)心。
可是她一抬頭,對上他血紅的三勾鐮萬花筒。
糟糕!
只是一瞬之間,她覺得頭重腳輕,慢慢失去意識。
她倒下來,額頭砸在他胸口,往下滑落,快要落地的時候,圈住她手腕的鼬,稍稍用力,使她下落勢頭減緩,輕飄飄的倒在地上。
鼬緩緩松開她的手,最后低頭看她一眼,退后轉(zhuǎn)身離開。
鬼鮫挑眉:“不管嗎?這里人來人往,一個漂亮女孩倒在路邊,恐怕會有危險,鼬桑?!?/p>
“不必。”他下手有分寸,不用多久她就會醒過來。
話是這么說,鬼鮫卻非常熱心的上前將地上的女孩公主抱,放到一邊的樹下靠坐著,他低聲嘆息了一聲什么,才起身跟上鼬。
“月……”
“月……”
誰?
誰在叫我?
明月從混沌中醒來,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自己的家里,她坐起來,掃視一周,看到窗邊背對著她的身影。
鼬!
這是……幻術(shù)世界嗎?
爬起來走到窗邊,明月看著鼬,對方眸光落在她身上,血紅的眼,淡漠的神情,與過去的他大相徑庭。
她很想問他些什么,但很多事情,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似乎已經(jīng)得到答案。
窗外藍(lán)天白云,陽光明媚,明月看著天上漂浮的白云,隱約意識到什么。
果然,他再次看向窗外湛藍(lán)的天,淡淡的道:“一直以來,欠你一個告別,月?!?/p>
“告別?”明月垂眸,有些難過,“這么說來,不論原因如何,你已經(jīng)接受一切了,包括,離開我這個事實?!?/p>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這個道理,我們都已經(jīng)懂得了,月。我很感謝你,但是,我們之間的一切,五年前已經(jīng)結(jié)束?!?/p>
是啊,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五年前他選擇離開,就已經(jīng)主動斬斷他們之間的羈絆,她內(nèi)心早已明白,卻放不下到現(xiàn)在。
他已經(jīng)做出選擇,與此同時,她其實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時候,在選擇繼續(xù)追逐他和木葉之間,她選擇了后者,這也是讓她產(chǎn)生愧疚的原因之一。
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放棄了對方,所以,他們都很清楚已經(jīng)回不去從前。
“月,你沒有幻術(shù)才能,卻有一顆非常澄靜的心,只要愿意,就能看透很多人的真實心意,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不論什么方面?!?/p>
鼬的身體化作四散的烏鴉。
明月站在窗邊,看向窗外廣闊又明亮的天空。
“月!怎么待在房間這么久?”大嗓門的聲音響起,明月瞳孔一縮,聽到身后的拉門滑動聲,她僵硬的轉(zhuǎn)過身,看到門口一身忍服的男人,眼睛瞬間濕潤,唇瓣蠕動,喊出久違的稱呼:“爸爸!”
“嗯?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青木那家伙又折磨你了?”男人擼起袖子,一副要去找人算賬的架勢。
明月靜靜的看著他,慢慢露出一個笑容:“不,我只是很想念你?!彪m然知道是假的,但是,身為女兒的我,真的很想念很想念你。
“我說,你們父女兩個在干什么?良一今天第一次去學(xué)校,快要遲到了哦?!狈凵L發(fā)的女人走到門口時,明月強(qiáng)忍著眼淚,貪婪的看著只在記憶里朝她笑的女人,如此生動的擰父親耳朵,輕哼,然后抬手向她招了招:“快一點(diǎn),小月,良一非要你送他去忍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