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凡舍』里
溫情緊蹙著眉,質(zhì)問道:“你與藍忘機是怎么回事?”
溫安一愣,給溫情倒了杯茶,緩緩道:“他說他…心悅我,我…我也心悅他。”
溫情一挑眉,茶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道:“就聽了一次學,怎么就心悅了?再說你還小懂什么叫心悅?”
溫安微微怔了下,心道:我不小了,上輩子加這輩子都三十好幾了。半晌,才吐出一句:“阿姐,我把墨玉令給藍湛了,這輩子大概是非他不可了。”
“啪!”溫情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來,大怒道:“藍家人簡直有毒,怎么一個個出去一趟都……”不知想起什么忽然禁聲,似乎不經(jīng)意的捏了捏藏在袖子里的手腕。
溫安喝了口酒見溫情忽然禁聲,有些疑惑便問道:“阿姐,你怎的對藍家有這么大的成見?你之前不是挺看好藍家的么。還說藍家個個是君子的?!?/p>
“好感一回事,偷我藥材是另一回事?!睖厍槔碇睔鈮训幕卮?。
“咳咳?!睖匕脖痪扑畣芰艘豢冢行o語地問:“藥…材?阿姐,我是藥材嗎?”
“那不重要?!本徚艘粫?,溫情又一臉凝重的道:“想偷我藥宗的藥材,老娘打斷他的腿。”
溫安怔了怔,又給溫情添了杯茶水一臉堅定道:“阿姐。我真心心悅藍湛的?!?/p>
溫情抬手摸了摸溫安的額前的碎發(fā),有些擔憂的說:“啊嬰,你們都男子啊,以后別人怎么看你們?”
“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溫安微微抬眼,眼角一下就瞥見溫情來不及收起的手腕,溫安臉色突變,攥著溫情的手臂大聲道:“阿姐,你去哪里搞的抹額?”原來溫情手腕里綁著的是一條繡有卷云紋的抹額,而且是姑蘇藍氏嫡系才有的抹額。
溫情咬著唇,道:“就是那個負心漢的?!?/p>
“負心漢?”溫安怔住了,臉色鐵青道:“誰?”
溫情生氣把一切都細細道來:“一年前,我在云夢七星山采藥,在山里救了個人,然后就相伴一起夜獵,時間長了,我就……我就…對他…有些好感的,就…跟他說…以后想和他一起夜獵的。還把我的墨玉令給了他,結(jié)果他急急忙忙的塞了條繩子給我,還說帶我回家,結(jié)果在山上來回的轉(zhuǎn)圈甚至第二天就不見人影了?!闭f著用力拽了拽抹額,十分生氣的又說:“他不想和我一起夜獵就說清楚,拿了我的墨玉令就消失,此非君子所為。若與我講清楚了,難道我會死纏爛打嗎,塞我一條繩子作甚?讓我找顆樹上吊嗎?”
“哈哈哈哈……”
溫安愣了愣,隨后笑了起來,并不說話。
“笑什么?”溫情見從小到大都冷著一張臉的弟弟忽然大笑了起來,呆愣著臉不解地問,“魔怔了不成?”
“阿姐,你可知藍氏抹額有何說法?”溫安問。
溫情一頓,答道:“不就是為了好看么?”
溫安愕然,隨后想到自己前世也是這么覺得的,但自從今生抄了三百篇家規(guī),才發(fā)現(xiàn)藍氏抹額,說是規(guī)束自我,實則是非命定之人不可取。
這時藍忘機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看了眼溫情手里的抹額,示禮:“溫姑娘。”想了想又覺不妥從新示禮道:“溫家阿姐。藍氏抹額非命定之人不可取?!闭f著就把自己的抹額摘下,一圈一圈的綁在了溫安的手中。
溫情舉著抹額有些發(fā)懵。半晌,才問出口:“自是如此他又為何消失不見。”
藍忘機問道:“溫家阿姐說的可是,藍筠藍青舟?”
溫情點頭,藍忘機又說:“藍青舟是在下的堂兄長,自小有路疾經(jīng)常不認路,輕易家中長輩不讓他出來夜獵的?!本徚司徲值溃骸叭齻€月前堂兄長一身狼狽的被彩衣鎮(zhèn)的商人送回,大哭的跟家中的長輩說:‘我夜獵時把媳婦弄丟了。’家中長輩問,哪里丟的,叫什么,青舟兄長只說在云夢,叫阿情。其他的都不知道。結(jié)果家中長輩派人找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人,如今青舟兄長在家里天天捧著一塊玉牌要…要死要活的?!?/p>
溫情抽著嘴角,愣楞道:“我…我去趟云深不知處。”說完恍恍惚惚的向外走去。
“藍…藍湛?”溫安道:“你家還有這號人?”
藍忘機淡淡道:“嗯!青舟兄長從小跳脫,家中有幾百條家規(guī)都因他而加的”
晚間,正當藍忘機和溫安要休息時,門外傳來一陣“扣扣…”的敲門聲。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溫寧和溫四叔,溫安道:“四叔,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阿寧你怎么抱著被子過來?”
溫四叔笑著道:“大公子,情姑娘去云深不知處前跟我們說一定要給藍二公子安排客房。”
溫寧點著頭接著說:“阿姐還說藥材珍貴,讓我來守著你睡覺?!?/p>
溫安:“………”
藍忘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