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預(yù)警????
01
一個人走在大街上,聽著人聲鼎沸,而自己卻只有無邊落寞。周九良看了看旁邊的招工,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以及不知道叫了多少次的肚子。
最后,他還是踏進去了,那家名叫老孟頭的飯店。
店子里干凈的很,這倒顯得風(fēng)塵仆仆的周九良有些狼狽。
周九良捏著褲腳,看著在做準備工作的店長,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在剝菜的店長一抬頭看到了局促不安,卻挺直了腰板的周九良,笑著道:“我們店中午才開,你來早了?!?/p>
周九良抿著嘴唇,仿佛下定決心了才道:“老板,我,我是來應(yīng)聘的?!?/p>
店長這才認真的看了一下周九良,身上穿著一件洗的有些發(fā)白的T恤衫,褲子也有些褪色了,不過依然干凈整潔。背上還背著個什么東西,看樣子應(yīng)該是樂器之內(nèi)的。
“來應(yīng)聘的???來,先坐?!?/p>
02
周九良在后廚洗了很久的盤子和碗,最后在一次不經(jīng)意間他炒了一回菜,店長吃了覺得挺好,就讓他在后廚打下手了。
時不時的還能自己炒幾個菜。
店子里頭就店長和他媳婦,而周九良是因為店長媳婦在坐月子,逼不得已才招人的。
不然就一個小小的餐館,生意也就那樣,費什么錢請人來。
周九良一早就知道了,這家店子他最多也就做兩年,等店長媳婦可以來幫忙了,他也就沒事兒干了。
不過起碼現(xiàn)在他能養(yǎng)活自己就行,兩年后,他也就成年了,會有更大的……工作機會。
03
周九良晚上是住在店子里的,把幾張桌子搭一起就是張床。
他在這小飯店子里,也賺不了多少錢,不過包吃包住,那些工資他能全都攢下來,然后寄回家去。
家里還有弟弟妹妹要養(yǎng)活呢。
其實他挺感激這家飯店的,不然他才十五歲,正常的地方都不敢要他,畢竟還是童工。
未成年呢。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拿出自己的三弦來自娛自樂。
這也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了。
這大千世界里,一到晚上了,才是真正屬于他的。
片刻的時間,拿起三弦,對著皓月當(dāng)空自彈自唱,一整天的疲倦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真好。
04
周九良就這樣過了一年,直到店長媳婦從家里回來。
店長的小孩兒才一歲多一點兒,剛剛斷奶呢,他媳婦就把孩子送到婆家了。
沒辦法,生活所迫。
周九良十分能理解這種無奈,這家餐館生意很一般,養(yǎng)活一家人也差不多了,如果要再加上一個他的確有些勉強了。
可是他現(xiàn)在才十六歲,去正經(jīng)點兒的地方人家都不敢要他。
挺煩人的。
05
周九良正在后廚炒菜呢,忽然聽見店長媳婦在叫他,他把菜盛好后出來了。
“琴姐,什么事兒???”
店長媳婦一臉賠笑,指了指坐在最干凈的桌子旁邊坐著的兩個大老爺們。
得了,這是找事兒來的。
這兩人都長得很好看,一個瘦點,一個胖點。
瘦的那個有雙漂亮的狐貍眼,看著他里面盛滿了星河。
真的絕了。
周九良看著他,問道:“請問二位,有什么事兒嗎?”
瘦的那個冷笑一聲,道:“這菜就是你炒的?都沒怎么炒熟,鹽還放多了?!?/p>
周九良咬著嘴唇,不知道怎么回,一旁的店長媳婦看到了,幫忙打圓場:“小孩兒沒掌過幾回勺,手生。如果有什么不合您胃口的,您多擔(dān)待些。而且我們小周炒菜還挺好,待會兒讓他給您炒個拿手的小菜上來。”
瘦的沒接茬,依然盯著周九良,道:“幾個意思???”
胖點的那個拉了他一下,示意差不多就得了,別太咄咄逼人。
“那個,我兄弟他脾氣有點兒大,沒事兒,你們忙你們的啊?!?/p>
周九良聽見他壓低聲音對火大的那個說:“您別挑刺了,這頓我出。你在那位上受的氣,別亂撒呀?!?/p>
忽然間胖點的那個看到了一旁的三弦盒子,好奇問道:“小孩兒,那是三弦不?”
周九良順著他指的放向一看,昨天彈完后忘記放后廚盒子里了,他點點頭道:“是三弦,您還懂這個啊?”
店長媳婦見這邊沒事兒了,松口氣,去一邊忙活了。
那人道:“正好我們社里缺弦?guī)?,要不要來我們這兒試試?”
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
上面寫著:德云社孟鶴堂。
周九良這才認真的打量著他,長得真的很好,杏仁圓眼,高挺鼻梁,粉嫩的小嘴兒。
06
周九良猶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氣給孟鶴堂打電話。
最后離開了這家飯店,飯店的老板和他媳婦還特意拿出一份錢給他打點著。
周九良按照孟鶴堂給的地址走到了德云社。
說相聲的地兒,他以前聽過相聲,一個逗哏,一個捧哏,挺熱鬧的。
他愣愣的看著德云社的牌子發(fā)呆,這時候忽然間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九良一回頭,嘴唇不小心擦過孟鶴堂的下顎,像是挑逗,像是勾引。
他感覺到孟鶴堂的喉結(jié)動了動……以及口水的吞咽聲。
周九良連忙后退,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地上了,孟鶴堂接住了他。
你體驗過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小嬌妻的感覺嗎?
反正周九良這次是體驗到了——他的腰被孟鶴堂抱著,以電視劇的狗血橋段。
最經(jīng)典的那種摔跤然后抱上。
周九良甚至還給自己配了個BGM:是心動呀糟糕眼神躲不掉對你莫名的心跳……
孟鶴堂把他扶穩(wěn)后就放開了手,然后笑盈盈的看著他,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周九良,來了啊?!?/p>
不知道為什么,“周九良”這三個字從孟鶴堂嘴里說出格外的纏綿,帶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自此,周九良算是在德云社安定下來了。
成為一名弦?guī)?,那場演出需要,他就去那場?/p>
刨去別的不說,單提工資是夠周九良養(yǎng)活自己跟弟弟妹妹的。
07
臺上是靳鶴嵐跟朱鶴松在演出,周九良抱著三弦在候場,等著臺上人說請弦?guī)熒蠄觥?/p>
那是他最喜歡的捧哏,是他心目中的捧哏巨匠。
他巴巴的望著臺上,這一幕落在了一旁妝發(fā)的孟鶴堂眼中。
一旁的張云雷打趣兒道:“小孟兒,看什么呢?笑成這樣?”
孟鶴堂收回目光,看著一身玫瑰金色大褂的張云雷道:“喲,您這身大褂顏色可真俏啊?!?/p>
張云雷笑著給孟鶴堂一掌,道:“我知道好看,要你說。別給我打岔啊,老實交代,是不是看上人小孩兒了?”
孟鶴堂摸摸鼻子,又把目光放到了剛剛上場的周九良身上,笑盈盈的道:“說什么呢,沒羞沒臊的。我會這么輕狂嗎?雖然我姓孟,但是我一點兒也不孟浪啊。”
張云雷笑著道:“德行。”
楊九郎走過來,笑著問:“聊什么呢,這么嗨?!?/p>
這時候靳鶴嵐朱鶴松他們已經(jīng)演完下場了,報幕員上去報幕,他們是倒二,張云雷和楊九郎今天是這攢底。
他們倆兒上臺去了,孟鶴堂一個人看著抱著三弦老老實實坐在一旁的周九良抬腿走過去了。
周九良正抱著三弦,后悔剛剛弦有點兒慢了,沒踩上朱鶴松的調(diào)兒,這時看到地上出現(xiàn)一雙運動鞋。
嗯?后臺演員還有人不穿老北京布鞋?
抬起頭來看到了笑盈盈的孟鶴堂,穿著一身便服。
“孟老師,您今天沒有演出啊,怎么也來了呢?”
這話一出,周九良就后悔了,問的有點兒多了,這問題有些越界了。
而且他跟孟鶴堂也沒怎么聯(lián)系,最多孟鶴堂也就是他的引路人。
孟鶴堂倒也沒在意,依然掛著那副萬年不變的笑容。
一雙大而亮的眸子盯著他,這回是周九良咽口水。
“九良,你想說相聲嗎?我缺一捧哏的,來嗎?”
周九良不可置信的看著孟鶴堂,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我…我嗎?可是我沒學(xué)過這些個啊……”
孟鶴堂鼓勵道:“你一看就是個好苗子啊,有什么不行的,不會就學(xué)唄。一年輕大小伙子,什么學(xué)不會?。俊?/p>
為了這句話,周九良背地里不知道向朱鶴松學(xué)了多少捧哏演員的基本功。
比如,如何一句話就讓自己的搭檔說不出話來。
簡稱一語致死。
08
時間一月月的過去,周九良跟孟鶴堂搭檔的也越來越成熟,對方一個眼神就能傳遞很多很多事兒。
有時候一句話都不用說,他們倆兒基本上就懂了。
與此同時,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情愫也在暗中生長。
有一次,孟鶴堂突發(fā)奇想讓周九良去自己家做飯。
周九良一想啊,自己做飯那能饒的了孟鶴堂嗎?
不能夠啊。
“九良,您這是把我家廚房給炸了嗎?怎么炒個菜炒的這么狂放呢。”?
孟鶴堂一邊埋怨,一邊忙活著拯救廚房。
大夏天的,周九良嫌熱,只穿了大褲衩,上半身系一圍裙。
這倒是涼快的很,只不過……
孟鶴堂看了一眼涼涼快快的周九良,嗯,這一身的腱子肉啊。
孟鶴堂心不在焉的吃著飯,明明這飯菜味道很好啊。
周九良疑惑的看著孟鶴堂,笑著道:“怎么吃成這樣???您平時的干飯勁兒呢?吃倒是?。 ?/p>
孟鶴堂只看著周九良嘴一張一合的,以及他最后一句:吃倒是??!
嗯,想就吃唄。
最后也不知道誰吃了誰。
反正事后不光是廚房,連客廳他們都得好好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