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告訴南鳶?”
賞精的話清晰地回蕩凌雁的腦海中,但說實(shí)在的,她也不清楚為什么。她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躲著南鳶,不斷逃避。
南鳶……或許我們生來就是兩個對立的個體,你認(rèn)識眾多的貓,而我只有黎娜和鶴風(fēng)相伴;你極其勇猛,敢拼敢闖,而我卻十分懦弱,只懂得退縮;你體態(tài)翩然,宛如天使,而我毛色黯淡,如同惡魔。
或許我們本不該相識,正如天使與惡魔不該相遇。
要是那天,你沒出手相救,讓我被詭日一囗咬死,魂飛魄散,那該多好。
要是那天,我能別太沖動,不和你吵架,那該多好。
要是那天,我能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告訴你我就白離,那該多好。
要是……這世間有如果,那會怎樣?
如果那天,我被詭日咬死了,你我或許就只是朋友而已。
可這世間就是這么奇怪,就像本不該存在的惡魔出現(xiàn)在了天使面前,能怎么辦呢?
這一世的債,這一世的淚,也該還清了;我的戲,我的人,也該盡了,該散了。
凌雁甩了甩頭部,不再去想那么多,閉眼進(jìn)入夢鄉(xiāng)。
夢中,一只白貓緩緩走來。
“白溟?”
白溟并無回答,而是直接告訴凌雁。
“南鳶去了迷霧森林?!?/p>
“她為什么要……自尋死路?”
“你可想再見她一面?”
“想。”
凌雁亳不猶豫地答道,白溟似乎已經(jīng)料到,便也不再多說什么,帶著凌雁去到了迷霧森林。
這里霧氣繚繞,森林沒了往日的生機(jī),變得死氣沉沉。由于沒法進(jìn)行光合作用,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愈積愈多。凌雁感到一陣陣頭暈,她必須要帶南鳶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初入森林,凌雁一眼便望見那一個個排列整齊的怪石,但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徑直深入這片森林。
凌雁不斷叫喚,希望找到南鳶。一會兒,凌雁發(fā)覺身后一片冰涼,她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是狼嚎毛。
“狼嚎毛,你看到南鳶了嗎?”
狼嚎毛沒有回答,而凌雁卻開始恐慌起來。只見狼嚎毛的毛發(fā)失去了往日的光澤,變得雜亂不堪,嘴巴微張,似乎在求救。她的眼睛變得空洞無神,眼珠像機(jī)械般無規(guī)則地轉(zhuǎn)動。
“你……怎么了?”
凌雁一步步向狼嚎毛靠近,倏然,狼嚎毛雙目圓睜,瞳孔變成一條豎線,仿佛在盯著一頭獵物。未等凌雁反應(yīng)過來,狼嚎毛便猛撲過來,死死咬住她的頸椎。
凌雁本能地掙脫了,可狼嚎毛卻絲毫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對她窮追猛打。
一只長毛貓的出現(xiàn)使狼嚎毛和凌雁拉開了距離。凌雁緩了許久后,那只長毛貓終于將狼嚎毛趕跑。
凌雁有些害怕地后退著,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賞精?是你嗎?”
“別怕,是我?!?/p>
“你見過南鳶嗎?”
賞精突然間變得冷漠,凌雁正疑惑著,卻只聽她怒吼道。
“南鳶?別和我提她,我不認(rèn)識她!”
“發(fā)生了什么?”
“呵,誰讓她不信任漁綰呢?”
賞精略微遺憾地說道。
“走吧,我?guī)愠鋈ァ!?/p>
“不,我要找到南鳶!”
“你還惦記著她?她有什么可念念不忘的?”
“我只是想……”
“不用解釋了,反正相信你也是和南鳶那樣的人?!?/p>
賞精轉(zhuǎn)身離去,任憑凌雁怎么呼喚也不回頭。
真的,就這樣成為定局了嗎?再無力回天了嗎?凌雁苦悶地想著。
白溟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凌雁驚異地望著白溟,眾使有許多疑問,卻苦澀地說不出一句話。
“我明白你的心情,放心,那些都不是真的?!?/p>
“你什么意思?”
“每一只來到這里的貓都會看到自己內(nèi)心最害怕的事,比如你,害怕賞精和南鳶會因?yàn)闈O綰而反目成仇?!?/p>
“原來如此,那南鳶呢?她現(xiàn)在在哪?”
“她不會有事的,不用擔(dān)心了?!?/p>
“所以你帶我來這是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讓你認(rèn)清自己,別太迷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