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有好戲看了?!?/p>
晨曦笑著,隨后走到了鯨落面前。
“剛才不是打我打得挺猛的嗎?怎么?和朋友鬧掰啦?”
“還輪不到你來管!”
凌雁朝晨曦低吼著,晨曦卻并不害怕,而是問道。
“你說,要是南鳶知道你一直在騙她,會怎么想呢?”
“我沒…”
“先別急著否定嘛,白離。我想,我應(yīng)該沒叫錯你吧?”
凌雁顯然有些慌了,像是回答晨曦,又像是安慰自己似的說道。
“南鳶已經(jīng)不怨我了,不是嗎?”
“是嗎?那真是遺憾呢?!?/p>
說完,晨曦便打算回洞穴里待著。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路小跑著。
“鯨落,我還是怕,怕南鳶發(fā)現(xiàn)我…就是白離。”
“你自己不都說了嗎?南鳶已經(jīng)不怨你了,放寬心好啦。”
“你……還想要吃兔子嗎?”
鯨落試著轉(zhuǎn)移話題。
“兔子?算了吧,免得那些狗又說我們搶它的獵物?!?/p>
“這附近有狗嗎?”
“一直在我領(lǐng)地旁邊叫著呢,估計剛流浪不久,說它兩句就不樂意了。”
“讓它們叫去吧,我去幫你抓點別的東西吃?”
“不用了,我去吧?!?/p>
凌雁緩緩向河邊走去,在她的記憶里,那里有不少的鳥在覓食,其中免不了有一些被丟棄的魚。
這時,風(fēng)向突然變了,一股魚特有的腥味傳入凌雁的鼻子里,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熟悉的氣味。
是南鳶!
凌雁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走,南鳶見狀,也不再躲藏了,從草叢里探出頭來。
“南鳶!”
凌雁全身毛發(fā)豎立,被嚇得后退了好幾步,來到了鯨落身旁。
“怎么了?不就是南鳶嗎?”
眼看南鳶一步步逼近,凌雁徹底慌了,她想逃,但她明白,她不可能逃得了的。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是不是白離?”
凌雁搖著頭,不敢回答。
“回答我!”
“我……不…”
鯨落看不下去了,說道。
“要學(xué)會面對過去,相信我,沒事的?!?/p>
“你這話什么意思?”
南鳶似乎證實了內(nèi)心的想法,卻還是留有一份懷疑,想從鯨落囗中問出事實。
“你沒猜錯,她就是白離?!?/p>
南鳶苦笑著,看向凌雁。
“果然,你一直都在騙我?!?/p>
凌雁憤怒地盯著鯨落,很快,又無奈地低下了頭,耳朵下垂,身體縮成一團(tuán),尾巴卷進(jìn)身體里。
她認(rèn)命了,屈服了,妥協(xié)了,不再反抗,靜等南鳶發(fā)泄怒火。
“我不怨你,白離?!?/p>
凌雁有些震驚地抬頭,卻看到南鳶的目光驟變,充斥著埋怨和不滿,還有幾分憤怒。
“但我恨那個一直欺騙我的凌雁!”
說罷,便舉起爪子,一爪下去,鮮血緩緩滴落,染紅的不只草地,還有凌雁塵封在心的那道傷疤。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怨恨,同樣的眼神,不同的是,南鳶無罪,她有罪,且罪孽深重。
這一幕是那樣熟悉,恍惚間,她似乎又成為了白離,而南鳶,則在討回她應(yīng)有的債。
不止南鳶,凌雁也無法原諒自己,她恨不得讓南鳶多劃幾道囗子,讓自己能輕松一些。可遺憾的是,南鳶那帶血的爪子始終沒再落下一次,只是顫抖著說道。
“為什么…難道我就這么不值你信任嗎!”
“從今往后,我不會再相信你一句話,一個字!走!”
鯨落有些震驚,她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她關(guān)心地問道。
“你還好嗎?”
“別替她說話,讓她滾!”
“南鳶,你冷靜些?!?/p>
“你讓我怎么冷靜?她騙了我多久你知道嗎!”
“呵,真以為我會一直信你的話呢。”
所以南鳶一直沒信任過自己哪怕只有一次嗎?
凌雁不免有些失落,但自己的演技確實很拙劣,或許這便是罪有應(yīng)得。
感情上的自卑就像一座牢籠,別人走不進(jìn)去,她也走不出來。
“凌雁……!”
鯨落望著漸行漸遠(yuǎn)的凌雁,猶豫了好久,還是選擇了留在南鳶身邊。
凌雁回到洞穴,綣縮在角落里,她真的好想體驗一下人類口中的“哭”,聽人類說,哭出來就好很多,可奈何她一滴眼淚也沒有。
“姐姐,你還好嗎?”
黎娜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凌雁沉默著,不想回答。
又有誰能懂,一棵椑子渴望又害怕春天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