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起得這么早?”
昨夜商討案情至深夜,馬嘉祺便著人收拾了這思誡閣的房間,六人在此睡下。
丁程鑫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起得很早了,沒想到馬嘉祺早已更衣洗漱完畢,坐在廊下聽那纏綿雨聲。
“丁哥,都說了,也沒有外人,大家兄弟相稱即可。更何況你我二人交情?!?/p>
“好,狗蛋兒祺?!?/p>
這一句話,差點兒讓馬嘉祺把嘴里的茶噴了出去?;仡^瞪了丁程鑫一眼,剛想和他辯上幾句,就瞅見丁程鑫無辜的眼神,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一樣。沒辦法,馬嘉祺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過一會兒也該喊他們幾個起床了,今日我們的任務(wù)也是緊得很?!瘪R嘉祺岔開了這個不太友好的話題。
三法司
驗尸房
“小張張,怎么樣?”馬嘉祺看張真源一臉嚴(yán)肅,忍不住問到。
“馬哥,很奇怪。這兩具尸體,均無外傷,應(yīng)該屬于自然死亡??墒撬鼈兪窃谇逅永锉话l(fā)現(xiàn)的,如果是自殺,那應(yīng)該至少會有溺水的表現(xiàn),可現(xiàn)在看來并非溺水而亡。若自然老去,也不應(yīng)該在河中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有可能是他殺,可是……”
“可是,既然是他殺,看起來這又是自然死亡,兩相矛盾。”
“正是這樣。”
“那你想怎么做?”
“馬哥,我可能需要剖尸,還得麻煩你寫個審批書。畢竟按照我朝律法,若無家屬同意,需得主事人批文,方才得以剖尸?!?/p>
“這個好說。我這就去寫?!?/p>
凝香閣
“呦,二位爺想買點兒什么?是給家中夫人買還是給姊妹,還是……”店小二看著進(jìn)門二人衣著不凡皆為上品,便心想著自己可以接手一筆大單子,這個月家中開銷應(yīng)該是不愁了。
先進(jìn)來的那位爺瞇了瞇狐貍眼,笑著說,“小哥,我們先隨便看看。你能否給我們介紹介紹這些熏香都有什么用處?我兄弟二人也好看看情況,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p>
“二位爺請看,這邊是安神助眠的,若是有個什么頭痛或者時常有夢魘,薰了這香,包您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來啊,跟沒事兒人一樣,精神著呢?!?/p>
“你這小廝凈滿嘴胡話,一款熏香怎可能有如此功效?!绷硪晃灰豢淳褪羌抑械男∩贍敚凵窀蓛?,渾身有著年少時期的小沖動勁。
“爺,我可不是瞎說,這來來往往買我家香料的人多的是,更有許多達(dá)官貴族家眷是我們???,您這不信就不信,但也不能抹黑我們呀?!?/p>
“嘿,你,小爺我怎么就……”
“耀文,不得無禮?!边@來凝香閣的不是別人,正是奉命前來調(diào)查的丁程鑫和劉耀文二人?!靶「?,是我這弟弟魯莽了,我代他說個不是?!?/p>
“呦呦呦,爺,這我可不敢當(dāng)啊不敢當(dāng)。”
“還勞煩小哥接著給我們介紹介紹?!?/p>
“我說丁哥,你這拉著我聽這小廝介紹這些香料干嘛呀。馬哥不是說讓咱調(diào)查這鋪子有什么不對勁嗎?”出了凝香閣的門,劉耀文就忍不住問丁程鑫。
“我們這不就是在調(diào)查嗎?”
“嗯?我們查出了什么?”
“我們知道,這家香啊……”
“這家香怎么了,丁哥?”
“效果不錯。”
說完,丁程鑫便笑著走開了,留下劉耀文一臉迷茫的站在原地。過了一會 ,就聽見他大喊一聲,“丁哥!你又欺負(fù)小孩!”
“賀兒,咱為什么不進(jìn)去呀?”
“這叫暗訪?!?/p>
“可是暗訪歸暗訪,我們趴人家房頂干嘛呀?這還是大白天的?!彼蝸嗆幙戳丝吹紫聛韥硗娜巳?,實在是搞不懂賀峻霖的腦回路?!岸遥@趴房頂?shù)幕?,不是劉耀文常做的嗎,他倆究竟是誰帶壞誰了,回去肯定得跟馬哥丁哥匯報一下。”
“嗯?你后面嘀咕的什么?我實在沒聽清。不過,大隱隱于市你總知道吧。肯定不會有人想到,大白天的,會有人趴在他們屋頂。”賀峻霖剛信誓旦旦給宋亞軒保證完,就聽見底下吼了一聲:“是誰在上面!”
三法司
宜思堂
清晨的一陣細(xì)雨綿綿,洗凈了空氣中的嘈雜。堂前那兩尊石獅子也在雨水沖刷下,眼睛變得額外明亮。堂下飛燕嘰嘰喳喳飛過,帶過一陣旋風(fēng)。堂上,門楣上書三個大字,宜思堂。是當(dāng)今圣上親筆提下的,意思是希望這群少年能在這里多多思考,根據(jù)證據(jù)說話,理清案件來龍去脈,斷獄中大案,凈天下污濁。
“今日我和耀文去了凝香閣,聽店里小二介紹了他們鋪中賣得好的一些熏香,也證實走失的官眷們都喜用他們家的香料。只是,今日求見掌柜的并未如愿。按照小二意思,他們掌柜的很少出現(xiàn)在店里。”
“我和亞軒在芳草集屋頂上趴了半天,里頭小二吆喝什么我們都聽得一清二楚。左不過也是和凝香閣小二一樣,拿官眷們常來光顧做宣傳,引得眾人都深以為是什么好東西?!?/p>
“等會,屋頂?”馬嘉祺懷疑自己聽到的不是真的,下意識看了一眼劉耀文。
“不是,馬哥,這真不是我教的。我可什么都沒干啊。賀兒,你有事兒么?”劉耀文支撐不住來自馬哥的“深情”凝視。
“和耀文沒關(guān)系,我就是覺得側(cè)面打聽的消息更準(zhǔn)一點?!?/p>
馬嘉祺和丁程鑫忍不住扶額。
“咳咳,我來說說我和馬哥的發(fā)現(xiàn)吧。”張真源及時救了場,賀峻霖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經(jīng)我查驗,目前發(fā)現(xiàn)的兩具尸體均未受外傷,但與它們被發(fā)現(xiàn)于河中怎么都有邏輯不通之處。我已經(jīng)和馬哥說過,希望能夠批準(zhǔn)我對其進(jìn)行解剖。剖開尸體之后,發(fā)現(xiàn)死者內(nèi)臟也未出現(xiàn)病變、重度,或者內(nèi)臟破裂導(dǎo)致失血過多而亡的現(xiàn)象。而且,臟腑不僅沒有病變,還健康得很?!?/p>
“健康得很?”
“對,準(zhǔn)確的來說,不像是七十歲老嫗該有的?!睆堈嬖春艽_信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有一個大膽地猜測。但是還需要賀兒幫我?!?/p>
“我?”意外被點到名字的賀峻霖有些茫然。
“對,賀兒,你能幫我根據(jù)它們的骨骼還原出這兩位死者年輕時的樣子吧?”
“這倒不難。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只是我這兒所剩陶土不多,耀文和亞軒再去幫我弄一些來吧?!?/p>
“好?!?/p>
許久之后,賀峻霖完成了兩具尸體的還原,伸了伸懶腰,但是盯著桌子上還原出來的面容,忍不住驚呼一聲,“張哥,你快來看看!”
“嗯,果然是這樣?!?/p>